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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秦灼将修理好的江辰宇头颅放进木盒中,便离开了尸房。
他坐在铺子外街道的石板凳上,感受着从天空直射而下的刺目光线。
太阳光照射在皮肤上一定很舒服吧?秦灼觉得,终有一天,他一定会感觉到的。
清冷的街道,除了风声,就只有街角卖肉的吆喝声。
七年的时间,这条处于南道的沟子街没变样子,依然冷清的要死,只有一家子承父业的店铺还开着。
“秦掌柜,出来晒太阳?”
在沟子街住了一辈子的陈老伯正在街外遛着也已经年迈的老黄狗,看到秦灼后不免有些惊讶。
距离上一次见秦灼,也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儿了。
秦灼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无比僵硬的笑容。
“我听你那小胖徒弟说,你的干尸症最怕晒太阳了。”
“偶尔一次,无妨。”
陈老伯本想再聊几句,可他知道,这个整日和尸体打交道的青年人不太爱说话,于是笑了笑,便带着老黄狗离开了。
整日遛狗的陈老伯,隔壁做针线活的刘婶儿,街头卖猪肉的李屠夫,还有每夜都站在街尾等待着儿子的吴大娘。
小小的沟子街,就这么几户人家。
江城南道,整个江城最落魄的地方,在这数百条落魄的街道里,就属这条沟子街最为冷清。
因为有间缝尸铺子,很多人都会绕着沟子街走,紧怕离得近了会沾染一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正因如此,这些已经慢慢接受秦灼存在的邻里才会显得更加珍贵。
正在秦灼愣神时,隔壁院子的大门被人推开。
穿着寿服一脸疲态的刘婶儿向着秦灼缓步而来。
秦灼抬头,看着挡住前方阳光的刘婶儿,不免觉得奇怪。
秦灼是了解刘婶儿的,对自己做的生意非常忌讳,平日里别说是和自己说话,就是靠近,她都不敢。
秦灼倒能理解,也清楚她是个善良的人,要不然也不会经常让自家的女儿来铺子里送些吃食。
“秦掌柜……”
刘婶儿的神情有些局促。
秦灼没有说话,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言语,他与人交谈向来不喜欢客套。
也不会。
“秦掌柜,我听小馒头说你很厉害,就是想问问验尸一事,你能不能做?”
虽然刘婶儿忌讳缝尸这个职业,但她也清楚缝尸匠和仵作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能做。”
“我……想请秦掌柜帮我家小叶验尸。”
秦灼皱起眉头:“不是请官道的人验过了?”
在江城,平民百姓家里若有人去世,除了触犯刑法的特殊情况,只需花五十文钱,便可到城中的官道上请官家仵作验尸。
而刘婶儿的女儿在上元节的前一晚死在了家中,已经请过了官家的仵作,这事秦灼已经听小馒头说过了。
一听这话,刘婶儿则有些失态,语气更是充满了愤怒:“我不信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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