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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叶余时和柳憬才高三开学,刚成年不久。
叶余时日日死缠烂打,越挫越勇,虽然得不到柳憬的半分眼神,但还是坚持不懈地黏上去,总想着和柳憬一起玩。
“柳柳宝宝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他推开舞室的门,语调轻快,手里提着一袋零食,可迎接他的却是一片空荡荡的寂静。
叶余时站在门口愣了一下,舞室里空无一人。
他皱了皱眉头,喃喃道:“哎…?没人吗?”
柳憬偶尔会来这里练芭蕾,每次叶余时就跟个小痴汉似的,蹲在旁边吸着奶茶看他,眼神粘得快要将人溺死。
等柳憬结束训练,他便提着另一杯奶茶献宝似的递过去,换来的往往是柳憬一个冷冷的侧脸或者一句“滚远点。”
“跑哪去了。”
叶余时晃了晃手里的零食袋,嘀咕了一声。
他抬头四下张望了一圈,社团活动室就那么几个,柳憬说不定是被哪个老师或者同学叫走了。
他转身走出舞室,步伐轻松地沿着楼道往下走,却在接近走廊尽头时,忽然停下了脚步。
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
那是一种腥甜又夹杂着酸臭的气味,像是某种腐败的液体暴露在空气中混合着汗味,又掺杂了信息素的浓烈气息,令人作呕。
叶余时的鼻子虽然不算特别灵敏,但这一刻,那股味道却像顽固的阴影,紧紧攫住了他的嗅觉。
他站在原地,皱了皱鼻子,忍不住后退半步。
“什么味儿啊……”
他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句,脚步犹豫着往回走,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空气中的气味越来越浓,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死死抓住了他的喉咙,叶余时本能地屏住呼吸,想绕道下楼,但刚转身没走几步,他又突然顿住脚步。
他闻到了什么。
一股淡淡的水生调晚玉兰香,几乎要淹没在刺鼻的腥甜味中。
叶余时的心猛地提了起来,这股香味太特殊,他不会闻错。
他的指尖动了动,袋子里的零食微微发出轻响。
他转过头,缓缓朝气味传来的方向走去。
他的脚步很轻,像是害怕惊动什么东西,每走一步,心跳都像重锤般砸在耳鼓上。
他努力放缓呼吸,脚底的地板却依然传来细微的摩擦声,仿佛无限放大在这空旷的走廊里。
当他走到走廊尽头的厕所门口时,那种腥臭味已经浓得刺鼻,几乎将晚玉兰的味道彻底吞噬。
叶余时忍不住用袖口掩住鼻子,轻轻推开厕所的门,探头进去。
光线昏暗,厕所里空无一人,只有湿漉漉的瓷砖地面反射出微弱的冷光。
叶余时后退半步,正打算转身离开,眼角余光却扫到了一抹深色的痕迹。
他低下头,看到那痕迹蜿蜒着延伸到一间隔间门口,像是一条鲜红的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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