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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帝今日起得早。
自登基到如今已有将近十九个年头,他依旧保持着潜龙时期的作息习惯;他自问算是个勤勉的帝王,十几年来他事必躬亲,直到膝下的两个皇子成了年他这才松了口气。
只可惜孩子们人大心也大,加上周边几国日渐强大,尤其是大萧始终虎视眈眈,梁帝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外界和朝中的局势。
“今天什么日子了?”
听见梁帝问话,大内官吕淳忙答道:“回陛下,初九了!”
梁帝点了点头,“孟家那丫头回京也有一段日子了,十五皇后还要请人入宫赴宴,朕今日不忙,便让他们小两口入宫来吧!”
“奴婢听说孟夫人身子不好,仿佛得了什么棘手的病,连国师都惊动了,不知如今好了没有,不如奴婢先去问问?”
梁帝闻言点了点头,“朕也听说她自幼身子不好,原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罢了,你替朕去问问国师吧!”
“启禀陛下,国师遣人送丹药来了!”
梁帝听罢微微一笑,“说曹操曹操到,叫他进来!”
不多时,一个十二三岁的道童走上殿来,朝着梁帝见礼:“参见陛下,家师叫弟子为陛下奉上延年益寿的丹药!”
吕淳朝下一摆手,“呈上来!”
梁帝笑眯眯道:“国师最近可好?”
道童恭恭敬敬的回禀:“劳陛下忧心,家师一切都好!”
“听说国师亲往县主府,不知孟夫人得的究竟是什么病,如今可都好了?”
小童忙道:“陛下问的可是鲁国公府二少爷的夫人?家师未曾提起,小道不知那位她得了什么病。
不过出府时那位夫人送了好重的礼,小道本觉得她没什么大问题;可师父回观时神色不郁,小道实在拿不准那位夫人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不如陛下招师父来问问吧!”
“这倒也不必!”
吕淳朝着梁帝施了个礼,低声道:“朝野之上谁人不知陛下对国公府的重视,若是孟夫人真得了重病,依国师的性子只怕立时便来禀报,又怎会神色不郁?陛下莫要过分忧心,待老奴问问这孩子。”
见梁帝颔首,吕淳这才直起身,朝着那道童温声道:“昨日国师去县主府中是个什么情形你一五一十告诉咱家,莫要隐瞒也不许夸张,实话实说就是!”
老太监和颜悦色,小童却从中听出几分肃杀之意。
他不禁想起师父的告诫,忙诚惶诚恐的单膝跪地。
“小道不敢撒谎,那位夫人的病情师父只字未提。
不过师父随身带着的丹药不见了,想来都留给那位夫人了。
那些药也不少,依小道师父定有十足的把握,这才留了如此剂量;否则天内,师父该去复诊才对!”
“倒是那位夫人、那位夫人,她……”
“当着陛下不许吞吞吐吐,有什么话只管放心大胆的说!”
见吕淳加重了语气,小童忙不迭向上叩头:“师父到了那家府邸,正好撞见孟夫人挨了她夫君的巴掌——那位国公府的少爷是练家子,孟夫人哪里禁得住那般揉搓,当场便被打的昏死过去。
家师心慈,见不得曹家少爷这般作为,任他如何恳切也不肯在府中逗留,替孟夫人瞧完病便直接出了府……”
“师父说孟夫人素来体弱,想来一贯被曹家如此对待,这才成了风一吹就倒的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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