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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和他的很像?温礼晏终于知道,心里涌现出来的那种难言的微妙感,到底是因为什么了。
他望着现在的昀笙,就像是望着曾经在清州、在章拓、在季迟年眼中的他自己。
可是,怎么会呢?昀笙——是谁把她变成了这样?温礼晏的手掌蜷起,面色沉凝,声音宛如含量冰渣。
“来人,将季先生请过来。”
这一刻,他已然尊称季迟年为“季先生”
,可是却已经有了截然不同的语气,让清州公公听得心尖发颤。
陛下离开兰汀别业十年,季迟年也跟了陛下十年。
这十年以来的诊治过程中,无论陛下遭受了怎样的折磨和痛苦,他对季迟年都是尊敬感激的。
这是清州第一次听到,陛下用这样的语气称呼季迟年。
“是,陛下!”
章拓领命而去。
虽然知道季先生向来恣意,不可一世。
但只要陛下下令,他就一定会把季迟年带过来。
不能用手带回来,就用他的刀。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夜雨。
潮湿的风物浸润着宫廷的一草一木,屋檐之下,精致的宫灯无声摇曳着,仿佛一只只昏昏欲睡的眼睛。
章拓赶到不杏林的时候,便又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难以言喻的、仿佛药根腐烂的味道。
他将门猛然踹开,满袖的雨水一点一点滴落在昏暗的室内,却像是滴落进来沼泽,泥土似的气息盈入口鼻。
季迟年没有点起大灯,只有一抹微弱的火光,被呼啸入内的风吹得明明灭灭。
青年人瘫坐在中央,无声地低着头。
“季先生,下官奉陛下旨意,特来带您去兴庆宫。”
章拓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却发现季迟年的双手竟然都是鲜血,青衣上也飞溅起斑驳的血迹。
乍一看,活像是刚杀了几个人。
“……”
即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不杏林了,章拓还是没法习惯。
而每一次看到这种场景,都意味着,季先生想出来的新法子又失败了,又有几个倒霉的死刑犯活着犯错的宫人,被这个疯子折磨死了。
“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
季迟年像是没有看到章拓,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只是痴痴地凝视着自己的掌心,“为什么这一次不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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