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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凡跟随自家殿下多年,虽说不上非常了解殿下心中的想法,但也知道殿下最是厌恶女人接近他,特别是那种耍小把戏刻意接近他的女人。
赫凡这些日与新院里的苏姑娘多番接触,阅人无数的他自认为苏姑娘不是自家殿下厌恶的那类女人,才敢替苏姑娘说好话。
此时。
男人一张俊脸晦暗无情,垂眸睨视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婢女。
周围瞬时陷入一阵静谧,令人连喘息也感到艰难。
片刻后,谢景昭轻启薄唇,沉沉的嗓音带着几分冰冷,道:“若故意为之,孤,定不轻饶。”
冬苓身子伏低,额头磕在地上,颤着声音道:“奴婢绝无半句虚言!”
赫凡暗暗瞧一眼自家殿下的神情,紧接着,他故作凶狠:“还趴地上干嘛呢?快让开,别挡着殿下的道了!”
冬苓慌忙从地上爬起来,退到一边。
谢景昭没有看她,阔步踏出府中后门。
事发突然,时辰也不早了,夜幕笼罩,他懒得费劲绕一圈子,朝着某个女人的家中而去。
赫凡疾步跟在他身后,趁机回头偷偷给冬苓使了使眼色:快些跟上,殿下此刻正在气头上,莫要只顾着流泪了!
冬苓抬手匆匆抹了抹脸上因惊吓过度冒出来的眼泪,再急忙跟上。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苏窈家大门前。
冬苓知道主子有另一个身手不凡的婢女在暗中巡逻,走时只是虚掩了一下门。
她小步走上前,将大门推开,再朝某个方向领路,毕恭毕敬地道:“殿下,主子这会儿还在书房里。”
以往,谢景昭来找苏窈,最多只是在厅堂里,从未去往她家的其他地方。
而这座院子是青默负责买入,谢景昭也未瞧看过她的这座院子。
,!
院子虽大,细数起来婢女也才三个,但处处收拾得干净整洁。
走廊两侧每隔一小段,放置了照明道路的灯盏,不算明亮,却又令人感到些许的温馨。
谢景昭面容依旧冷沉,眸子扫了一圈四周,神情未有任何变动。
一转弯,前方便是房门敞开的书房。
此时,书房里传出细细的谈话声:“主子先歇一歇吧,主子晚膳还没用呢,莫要熬坏了身子。”
“秋络你别说话,你一说话我就忘记背到哪儿了,等我背完这段就吃。”
“那奴婢安静些。”
“唯天下至诚,为能经纶天下之大经……夫焉有所倚?肫肫其仁……”
轻软的声色吃力地背起‘四书’的《中庸》,每次停顿,似能听见她极其细微的抽泣声,仿若临近崩溃,又不得不继续。
与此同时。
男人止步于在距离书房几步远之外。
廊上的灯盏发出昏黄的光线,他逆着光站立,晦暗不明的一张俊脸显得极其漠然,让人无法揣摩他此刻的想法。
冬苓不敢出声,垂首安静地站在一旁。
赫凡也不敢有任何的大动作,只是偶尔偷偷瞄一眼自家殿下的神情。
殿下啊!
苏姑娘是切切实实边哭边学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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