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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有些没头没尾,殷怀昭深锁眉头,正在苦苦思索,林长辞又道:“我知晓殷宗主此番见我,也是想将林某留在联盟施展拳脚,但请恕林某不能久留,不日便要启程赶路。”
对面的人微愣,不由问道:“你要去何处?”
林长辞淡淡道:“落仙山。”
殷怀昭是何等聪明的人,莫说有关系,就算没有关系,他也能猜个五六分,登时悟了林长辞未尽之语,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阻拦他:“不可!”
林长辞直视着他,问:“有何不可?”
殷怀昭沉默了,他忽然发现,那双红眸中的疏离冰冷,不知何时已变成了沉甸甸的悲悯。
一时间,劝解的话似乎都变得苍白而乏力,林长辞在悲悯人间,他莫非不是么?既如此,他又有什么理由留下这位心怀天下的同道呢?
长风送来悲戚哭声,不论是帐中之人,还是帐外四处奔波之人,有谁能装作无知无觉,不为哀鸿遍野所动?
对视间,殷怀昭哑了口,头一回体会到世间并无双全法的艰涩。
他喉结滚了滚,不敢让自己去看林长辞,问:“……丹霄君那处,需要殷某帮忙遮掩么?”
“不必。”
林长辞语气轻松了些,道:“他跟着我。”
殷怀昭先是诧异,随后苦笑道:“林长老可真能舍得。”
若叫他眼睁睁看着林长辞赴死,他是不愿的,林长辞这样疼爱他的弟子,竟愿意让温淮亲眼见他殉道。
林长辞何尝不知残忍之处,唇角苦涩道:“不舍得,但他会恨我。”
他起了身,告辞道:“林某先行一步,殷宗主珍重。”
殷怀昭也起了身,将他一路送到了帐前,分别之时,他定定看着他,似乎要把林长辞此时的模样刻进心底。
半晌,殷怀昭躬身抱拳,闭上眼睛,戚声道:“长老高义,殷某拜服。
祝君,此去顺遂!”
断缘
早些时候,平城,郡府厢房。
突如其来的春气唤醒了院中海棠,几枝花枝垂在窗前,细长手指一拨,落下两三片淡色花瓣。
白衣青年一手支颐,垂眸赏着花枝,像在走神。
李寻仙坐在旁边写信,写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道:“师父,师伯已经走了,咱们还要留在这儿吗?”
白西棠侧眸睨他一眼,火照似的天光给他侧脸镀上温润如玉的颜色,他慢条斯理道:“你想跟他们一起回联盟?”
“倒也不算。”
李寻仙用笔杆子戳了戳额头,“只是……我总觉得我该做点什么。”
白西棠淡淡而笑:“为了那个小姑娘?”
李寻仙窘迫道:“师父,你想哪里去了……”
白西棠坐直了身子,瞥了眼信笺上的内容,道:“其实不必你说,我已有离开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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