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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淮翻了个身,不理会他。
林长辞把人翻回来:“不净面不更衣,还爱翻窗,你怎么养成的这些陋习?”
他并不喜欢数落他人,但温淮今日实在有些离谱,幸而这会儿没有别人,不算太失体统。
“那师尊管我。”
温淮语气无赖:“管我,你都十年没管过我了。”
他借着酒意撒泼,拽着林长辞的袖子不放,叫林长辞一时拿他无法。
温淮执意要拉他躺下,但客栈的床榻窄,若二人皆躺下,少不得胳膊挨着胳膊,脸贴着脸,像什么话。
被拽着衣袖走不脱,林长辞遂在床沿坐下,冷声道:“真是没个章法,叫人看见如何是好?”
“看见便看见。”
温淮嫌热,扯开衣襟,露出一片玉白的胸膛。
林长辞目光像被烫了似的移开,语气也恼了起来:“这也不好,那也不行,你今夜到底要如何?”
他生气,温淮撒泼的气势立刻散了。
他沉默片刻,忽道:“师尊,昔年我与你同睡一榻,你是不会拒绝的。”
他语调里藏着几分委屈,脸也埋进枕头里,像个被训斥后伤心欲绝的小徒弟,哪里看得出来方才的不讲道理?
温淮说的是十几年前,修真界大乱,林长辞日夜补魂时。
那时他身边的弟子只有温淮,若是困极,常在一榻小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亲密更甚,如今倒是不能了。
“那时你才多大?”
林长辞默默无言了一会儿,见他如此,终究心有不忍,替他撩开颊边头发,道:“如今你比我还高一些了,怎能相比?”
温淮像被人逗弄的小狗似的禁不起诱惑,一把捉住他的手不松开。
把玩了一会儿,他忽然道:“师尊,殷怀昭此人,你怎么看?”
林长辞不明就里道:“怎么?我并不熟悉此人。”
这时,屋外敲门声忽然响起。
“林长老。”
门外是殷怀昭关切的声音:“我见长老房中尚有灯烛,想来还未歇息,可是仍在忧心通观之事?”
林长辞还没说话,温淮已微微挑眉,用唇形对他道:“不熟?”
他捉着林长辞的手多了几分力道,眯了眯眼道:“那他为何半夜来寻你?”
“不知。”
林长辞瞥了眼门外,平静道:“多谢殷宗主好意,但本座正欲就寝,有事不妨明日再谈。”
殷怀昭道:“哦?方才我见一小贼在外踏飞檐而行,担心惊扰长老。
独自寻了片刻,竟见他消失在长老房间外,这小贼不知有何目的,不妨让殷某进来检查一番,更为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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