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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淮直直盯着地面,执着道:“多谢师叔,我可以等,师尊何时消了气愿意见我,我便等到何时。”
他在此长跪不起不是个好事,林长辞如此怒气冲冲地回来,不许任何人进扫花庭,本就不想声张。
若有任意弟子路过,见他跪在廊下,定会猜疑,到时候林长辞的苦心便作废了。
鹤取下他背后的长鞭,道:“身为师叔,亦是你的长辈,我替公子训你,你可服气?”
温淮垂头,低声道:“但凭师叔发落。”
得他这话,鹤便举起长鞭,狠下心抽了第一下。
“啪!”
带倒刺的长鞭抽在背上,即刻多了一条血痕,温淮一声不吭,挺直了脊背,任他继续挥第二鞭。
“啪!”
又一道血痕出现,与第一道鞭痕斜斜相交,血珠滚滚落下,浸湿了衣带。
“啪!”
“怕!”
……
待五十鞭打完,温淮的背上已是鲜血淋漓,看着可怖,一道道伤痕斑驳交错,与旧伤交叠在一起,宛如以血铺就的画布。
鹤本就是为给他深刻的教训,下手带了灵力,一鞭鞭打下去,留下的绝非只有皮肉之苦。
待鹤放下长鞭时,温淮额角已疼得渗出许多冷汗,却没有丝毫抱怨,给鹤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多谢师叔管教。”
鹤观他神色固执,脸色发白,依然不肯离开,心中暗叹,将鞭子扔到一边。
一个两个都如此倔强,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罢了。
他道:“你既想等,我便再替你给公子传一回话。”
刺心
“不见。”
林长辞并未过多理会,心口疼痛,亦怕烦躁更甚,独自在卧房内闭关。
神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不算难捱,但如万蚁噬心,疼痛绵密地涌入脑海。
他喝了一口灵酒镇痛,在榻上盘膝而坐,缓缓吐息,封住五感。
一天一夜中,神识沉沉浮浮,仿佛在无数荆棘与碎石上碾过一次又一次,散碎的神魂终于在痛楚里拼合起来。
动荡的魂魄冲破五感,林长辞蓦然睁眼,吐出一口乌血,伏在榻边微微喘息了一会儿,身体好受了不少。
神魂受损到底是件大事,急不得,他平复片刻,从袖中取出手巾,将唇畔血迹擦去。
窗外黑了下来,风吹铃响,细雨连绵落下,淅淅沥沥。
山中的雨总是这样迷蒙,来得悄无声息。
壶中茶水已经冷了,林长辞用它漱了口,披上外衣站在窗前默默听了一会儿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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