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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意见我尽快写好了发给你们。”
他到家时,餐桌上摆满了饭菜,用手一摸还是热的。
客厅不见夷微的人影,宁绥鬼鬼祟祟地在屋里找了一圈,确定夷微在次卧休息,也不敢敲门打扰他,只好回到餐桌前坐下,犹豫着要不要动筷子。
手机嗡嗡振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喂?”
“哎,哎,是宁律师嘛,我家孩子收到您写的文昌符,这次开学考确实进步了很多,从倒数第三进步到倒数第九了。
他给您写了封感谢信,正好孩子刚放学回来,让他念给您听听……”
“不,不,这就不需要了吧。”
不用想都知道是家长逼着孩子写的,过剩的热情让宁绥实在厌烦,更何况还是以一个如此尴尬的形式表达。
片刻,他灵光一闪,说:
“等一下。”
他蹑手蹑脚来到次卧房门前,盘腿坐在地上,打开手机免提,小声说:
“现在可以开始了。”
电话里开始了声情并茂的赞美诗朗诵,宁绥心思早飘走了,全牵系在房门里那个活祖宗身上。
可是,三分钟过去,里面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怎么回事?他就算不感动,难道不嫌吵吗?”
就在宁绥感觉自讨没趣,站起来要走时,夷微打开了房门,那眼神分明在问:
“你在干什么?”
宁绥指指手机,脸上挂着谨慎又讨好的假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他们的感谢也该有你一份。”
电话里一家三口的溢美之词终于停住,他忙对那边说:“好好好,很有文采,心意领了,我先挂电话了。”
他又转向夷微:“没事了,你好好休息,我还有工作要做。”
才往后退了半步,夷微便叫住了他:
“回来。”
宁绥定在了原地,不愿进,也不敢再退。
夷微叹了口气,向他走来,直接将他揽进怀中。
“其实你那天晚上很担心我,对吧?”
宁绥突然被他紧紧箍住,两手悬空着不知该放哪里:“是……有一点。”
“只有一点吗?”
他把头埋进宁绥的颈窝,脸颊反复在宁绥的颈间磨蹭。
笼罩于周身的花木香也变得更为浓郁,又多了些许缱绻的气息。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饶是宁绥几乎没有跟人亲密接触的经历,他一个年近三十的成年男性也清楚这样一个动作在人类社会有着怎样的含义,普通的拥抱可不会如此缠绵。
他心里暗自打鼓,绷紧了腰背,全身僵直,只有眼睛在骨碌碌地转。
不会是喝多了吧,宁绥暗想。
“我刚才喝了一点酒,才敢给你打电话。”
像是在回答他的疑惑,夷微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可能是有心魔了,每次你晚回来一会儿,我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再看到你的时候,你就……”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在两人都心知肚明的字眼上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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