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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像构造并不复杂:通体都是金属质感,底座中间被凿空,用以承载神像主体。
形象是九首、闭目、鸟翼、利爪的神明,正面左右两首中间夹着的是一条中空的断颈,而神像两爪指尖托着一颗头颅,想来便是那断颈上的了。
正当乔嘉禾凝望着这尊神像出神时,宁绥的目光却投向了神像下的杂物。
桌面上除了一大堆瓶瓶罐罐,还有两个木印和两条黑罗绳,绳上钉了四个铁钉,木印下压着几张小纸人,纸人头顶都缠着人的头发,最后是朱书符命一沓。
桌子下方还有一格储物柜,臭气正是从中涌出,他掩着口鼻打开,尽力分辨着柜中之物,却差点被吓得跌坐在地。
那是一具被砍去了四肢,剜走了五官与内脏的尸体。
“宁律师?”
乔嘉禾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凑过来一同查看,也被吓得尖叫出声。
“……还是个孩子。”
宁绥手忙脚乱地拨打电话,“得报警。”
电话很快接通,宁绥连珠炮一样把地址和情况告知给接线员,但话刚说到一半,他耳朵动了动,目光渐渐上移。
头顶有东西在动。
他不动声色地将乔嘉禾护在身后,仰头向上看去。
棚顶上攀附着一个满身血污、目眦俱裂的人形生物,脑袋倒垂下来,稀疏的头发随风来回飘荡,看不清五官,只有灰青色的瞳仁冒着森冷的光。
也许是被宁绥手中的长剑威慑,那个怪物迟迟没有扑上来,只是挂在原处。
怪物的涎水和着脓血“啪嗒、啪嗒”
地滴落,敲打着宁绥紧绷的神经。
“咯吱、咯吱。”
怪物行动迟缓,每动一下,身上的关节都会彼此摩擦,其尖锐刺耳不亚于指甲刮过黑板的声响。
“我的天啊……”
他听见乔嘉禾的暗叹。
双方形成对峙的态势。
宁绥死死盯着怪物的动作,心中倒数着,只待怪物发动攻击:
“三、二——”
“小心!”
黑暗中骤然传来一声急呼。
与此同时,有劲风掠过他的头发,宁绥只感觉彻骨的寒意在空中一滞,他拉着乔嘉禾侧身闪躲,回过头时,余光瞥见一道红光迅雷般飞来,堪堪贴着他的耳朵擦过。
等反应过来,宁绥朝红光飞去的方向看去,那竟是一柄红色长枪,通体缭绕着烈火般的光焰。
枪尖将那怪物钉在地上,怪物极力挣扎,想把长枪从自己胸膛抽出去,但只是片刻,便不甘地随长枪一同消散了。
宁绥忙转头,寻找长枪的来处,入目的是一个高个子青年。
青年打了个响指,指尖燃起一簇火苗。
看清彼此面容后,他和宁绥不约而同地惊声道: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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