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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这是一贯作风,或许昨日在听松阁也是这般。
毕竟会哭的孩子有奶喝。
宋知意嫌恶地皱眉,眨眼间却有了个好主意。
……
皇帝正与娴妃在天香阁下棋,六皇子身边的内侍急匆匆跑来禀话时,娴妃执在手里的棋子都“啪嗒”
一声掉在棋盘上,满眼忧虑地说:“轩儿这孩子就是重情义,昨夜睡着了,梦话都在说今儿要去看看他的三皇兄,还要请他三皇兄回听松阁住,那边不会闹出什么事吧?”
皇帝的目光这才从棋盘上抬起来,无奈说:“你以为人人都似那个逆子一般狂暴猖獗吗?知意这孩子最是懂礼识大体,不会打轩儿的。”
娴妃嘟嘴起身,以退为进,“皇上说得在理,那臣妾去把轩儿叫回来,免得再吵着三皇子静养。”
皇帝对弈的心思被这一扰,倒也没了兴致,思忖片刻干脆也起身,过去看看那个逆子罢。
到底是先皇后唯一的血脉。
这厢二人一前一后出门,却差不多同时来到琼安院。
娴妃还没进门,泪水就已先涌上眼眶,伸出手做出要护住儿子的架势,怎知一声“轩儿”
还没出口,就被屋内的景象给惊住了。
只见六皇子手里拿着鱼竿,而宋知意摔倒地上,眼圈通红,一幅被欺负惨了却不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六皇子心慌地看向娴妃,把头摇成拨浪鼓:“不是——”
“六弟既然想要我的鱼竿,大可直言,我又不是不给,何必动手来抢,还要推撞人,撞了我倒也无妨,只怕撞疼六弟昨日被打疼的手啊!”
宋知意声音不大,刚进门的皇帝听得正清。
娴妃咬牙,一把拉过六皇子,刚要说些什么,宋知意又看向皇帝,抢先一步道:“还请父皇切莫怪罪,我本来想趁着雨停再去湖畔钓两条鱼,给您带回宫里去的,殿下重病缠身,不能时时在您跟前尽孝,我身为殿下发妻,实在心中有愧。”
得,这话全叫她说了。
娴妃恨恨地瞪一眼过来。
皇帝重孝道,自然也喜欢孝顺自己的儿女,如今瞧儿媳如此大方懂事,不免和缓语气:“你有这份心,朕很欣慰,来人,先扶三皇子妃起来吧。”
冬青老早就候在一旁了,闻言急忙扶主子起来,宋知意作痛苦状,“哎呦”
一声。
皇帝蹙眉看向六皇子,目光严厉带着责问,六皇子简直懵了,明明此刻摔倒在地的应该是他!
现在却被这个宋知意先摔了!
娴妃见形势不对,忙上前一步道:“轩儿年纪还小,难免性子冲动,闹误会也是有的。”
皇帝不大高兴:“再小他也有七岁了,难道还不懂长幼有序的道理,还是你平时没教?”
娴妃脸色一白,分明昨日皇帝说的才是“轩儿才七岁”
,如今就变成“也有七岁了”
,这字虽一样意思却截然不同。
六皇子看自己母妃这模样,刚张嘴想哭,以往他一哭父皇就心疼了的,可谁知皇帝不耐地道:“好了,你一个皇子整日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有闲工夫少上蹿下跳的瞎胡闹,给朕回去将金刚经抄个一百遍,给你皇祖母祈福。”
啊?一百遍?金刚经?
六皇子嘴一瘪,要知晓他连千字文都没认全呢,可父皇威严的脸色摆在这,哪里还敢发出半点声音。
皇帝将娴妃与六皇子赶了回去,才进内室瞧了眼三儿子。
还没醒,一张六分像他三分随先皇后的脸庞苍白得厉害。
皇帝叹了声。
其实昨日他又何尝想罚这个病弱不堪的儿子。
实在是这性子太傲了,要么冷着一张脸不说话,要么句句呛人,屡次当众让他这个皇帝下不来台,他可是九五至尊!
雷霆皇威岂容如此挑衅冒犯。
皇帝也没有多待,片刻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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