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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金楼积压了好些年的老款式终于卖出去了。
还有,绸缎庄的伙计也喜欢他。
我都不知道他从哪个犄角旮旯淘出来的那些纹样。”
姑嫂二人一起无情地嘲笑着林云鹤,马车里的气氛融洽欢乐了不少。
慎秀慧笑着笑着,忍不住想起了刚嫁过来的时候。
林云鹤那时虽不细心,也没多少情趣,但她能看出来林云鹤喜欢她,因为那时候林云鹤总是笨拙地讨她欢心。
慎秀慧忍不住掀开车帘,看向林云鹤。
一看不打紧,她发现马车并不是去往金楼的方向。
慎秀慧唤道:“林云鹤,你这是要去哪里?”
林云鹤调皮地眨眨眼:“娘子,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随着地方越来越熟悉,慎秀慧的心沉了下来。
难道林云鹤今日是要向她摊牌?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像只鸵鸟一样,不敢想不敢问,难道还是逃不过这个结局?
马车停了下来,林云鹤过来,放好脚凳,亲自搀扶着慎秀慧下了马车,两人朝前走去。
被遗忘的林婉棠自己跳下了马车。
林云鹤边走边温言软语地说:“娘子,妹妹说,你我夫妻一体,让我不要忘记自己长了嘴。
我仔细想想,确实不该瞒你。”
慎秀慧脸色铁青,眼中隐隐有泪光。
林云鹤搀扶着慎秀慧,让她在路边的一块青石上坐下,道:“前些时候,我带人在夜间巡逻的时候,遇到了一群凶狠的江洋大盗。”
慎秀慧忍不住紧张了起来,上下打量林云鹤,又突然想到,林云鹤自然无事,否则此时怎么会好端端地在她面前?
林云鹤看出来慎秀慧对她的关心,心里有些暖暖的。
他接着说:“一个盗贼从背后偷袭,射了毒箭,我来不及反应,当时命悬一线。
是熊佑……是熊佑奋不顾身扑过来,将我护在身后……”
林云鹤说到此处,已经泣不成声。
慎秀慧禁不住用帕子擦了擦眼泪。
林云鹤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熊佑自小父母双亡,他由祖父母拉扯长大,如今还有祖母在世。
他的妻子两年前得了急病去了,他膝下有一儿一女,女儿四岁,儿子刚刚两岁半。”
慎秀慧心里已经大致明白了,叹了口气:“怎么好人没有好命?唉,麻绳专挑细处断。”
林云鹤说:“虽说朝廷有抚恤银子,可他们家老的老,小的小,日子怎么过?我就帮他们添置了一个丫鬟,一个管事。
我得闲时就来看看他们,只当是替熊佑尽点责任。”
慎秀慧眼泪汪汪地拉住了林云鹤的手:“夫君这样做是对的,不能让好人的在天之灵寒心。”
林云鹤笑看着慎秀慧:“娘子是否误会了?”
慎秀慧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过了片刻,她突然抬头说:“我常在深宅内院,怎么会知道这些?是二婶娘告诉我的。
我想质问你,她拉住我,说,你既然将私生子女养在外头,必然是还想和我好好过日子。”
“二婶娘还说,我若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只怕你会不管不顾,将孩子们接进府去,到时候我必然更加难堪。
她还说,我娘家又没个兄弟撑腰,闹出来也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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