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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薛景和带着吴姑娘回来了,杨氏站起身,拿出准备好的簪子,笑道:“我极喜欢吴姑娘,这个簪子就送给姑娘了。”
大梁的人相看,若男方家中意女方,便会往姑娘头上插个簪子。
簪子一插,这门亲事就算说定了。
吴丹青含羞带怯地低着头,杨氏喜盈盈地往她头上插簪子。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如脱兔一般突然冲了过来,抢过玉簪,狠狠地扔在青石地上,玉簪闻声而碎!
杨氏又惊又怒,捂着心口抬眼望去,是郑玉莲!
郑玉莲显然是豁出去了,怒骂道:“好啊,你们说让我在家等着,你们要上门提亲,怎么簪子插到旁人头发上去了?!”
吴夫人大吃一惊,上前将吴丹青护在身后,问杨氏:“这个人是谁?”
杨氏忙强撑着笑,对吴夫人说:“谁知道是哪里来的失心疯,来人,把她给我拉下去,别让她伤了人。”
郑玉莲冲过去,拉扯着薛景和,哭喊道:“二郎!
你不能没有良心啊,二郎!
如今,我已经怀了你的骨肉!
你摸摸,你摸一摸啊!
我们的孩子,他就在我腹中,难道你不要他吗?!”
薛景和惊讶地看向郑玉莲的腹部,问:“你真的怀上了?”
郑玉莲哭着将薛景和的手放在她小腹上:“千真万确!
母亲让我将他打掉,我怎么可能舍得?!
二郎,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啊!”
杨氏扶着脑袋,闭着眼睛,几乎昏厥过去。
吴夫人冷笑道:“令郎将人家姑娘的肚子都搞大了,还出来相看什么啊?!
什么镇平侯府,简直狗屁不通!
女儿,我们走!”
吴夫人啐了一口,拉着吴丹青扬长而去。
杨氏扭过身,目光冰冷地问郑玉莲:“你真的怀了身孕?孩子是我家景和的吗?”
郑玉莲气得直哭:“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是那等人尽可夫的娼妇不成?!
我只有过二郎一个男人,孩子不是二郎的还能是谁的?!”
杨氏吩咐丫鬟青云:“去,找个大夫来给郑姑娘把脉!”
青云赶紧去了。
杨氏带着众人进了禅房,她难受得紧,坐着直抚胸口,长吁短叹。
很快,一位老大夫被请了来,他仔细把过脉,说:“恭喜侯夫人,这位姑娘的确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说完,老大夫觉得自己失言了。
既是姑娘,怎么可能有身孕呢?可眼前的女子明明是姑娘的打扮,他才一时说错了话。
杨氏此刻倒没有心思计较这些,给了一把铜钱,打发了老大夫。
杨氏强撑着心神,站起身,冷冷地说:“罢了。
既然如此,姑娘就回去等着吧。”
郑玉莲急忙追问:“侯夫人,您可不要再糊弄我了。
您打算何时上门提亲?”
杨氏鄙夷地暼了郑玉莲一眼,冷冷说:“总不会让你挺着大肚子成亲,我们侯府丢不起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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