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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似乎并不喜和那人藕断丝连,她切割得很干净:“你们如今拜的师,是我。
这样说可明白了?”
沈扶瑶一时处于震惊之中,失了言语,久久不能回神。
施寒玉也怔怔地看着她,似乎还在认真地分辨。
楼望舒低下了眼睫,捏紧了自己的衣袖,暗皱了眉梢,似乎并不信任。
只有那谢花朝,照样话儿多,惊奇地“啊”
了一声。
她反而是信得最快的,不由得大喜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就知道!”
湛凌烟还没说什么,那少女忽地冲到她边上来,刮起了一阵风。
那一双微挑的妩媚眼睛,里头亮亮的像是藏着星火,像是元宵节的花灯砸在地上,怦然飞溅了起来。
她眉眼彻底绽开:“我正疑惑着呢,一个人怎么能变得那么快?哪怕失忆了,本性又怎么会变。
那也就是说,从前打我冤枉我的不是你,但是救我的人是你,对不对?对不对?”
女人神情没什么波澜。
谢花朝却好高兴啊,反而凑近了她,很好奇地问:“你原来长什么样子?玉虚门又在哪,哎呀凌霄这名字听起来好生潇洒,我也想有一个,当太上长老能顿顿吃肉不——”
只是她顿住了,好像突然想起一事:“我那一脚还是你踹的?”
湛凌烟:“嗯。”
谢花朝扬起眉梢,随即翻了个白眼:“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下去。”
“哦。”
湛凌烟被她吵得头疼,她又看向别的几位弟子,问道:“你们可明白了?今日本座欲收你们四人为亲传弟子,算上便是玉虚门第一百二十八代传人,此后内门心法也会一一传授之。”
“只是入我门下,便要遵循门内规矩,也要听我的话,比不得你们如今自由。”
湛凌烟道:“师徒乃是缘分一场,我也不勉强你们,若是不情愿,那就现在提出来。”
沈扶瑶却不再如刚才那样笑了,神情反而格外凝重起来,她犹豫了不过片刻,便提着裙摆,往女人面前走了两步。
沈扶瑶挽起衣摆,微微俯身,庄重而虔诚地跪在了她面前。
“师尊失忆得突然,我也一直不可置信您性情变化如此之大。”
“只要您不嫌弃徒儿悟性驽钝,愿意授我道法,徒儿一定侍奉您一辈子,不敢忘如此恩情。”
笑话,奉的到底是哪位师尊这重要么?
道德败坏人品低劣也罢,是什么玉虚门长老也罢,是薛芷还是这位湛姓大能也好,沈扶瑶信不信都是一样——
因为,她根本不在乎她的过去。
倘若说谢花朝还会在乎这人与她有没有前因旧仇,更重视感情上的自洽,而沈扶瑶却不管那么多,她只在乎眼前的人能不能教她点真本事。
喊一句师尊不过是嘴皮子搭两下,奉茶不过是一跪一叩首。
只要湛凌烟能够教她修行,她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换。
挣扎求生的五年,她等这一天,太久了。
湛凌烟颔首:“你先起来。
施寒玉?”
施寒玉没有说话,良久,小弧度地点了点头。
目前来看,前三位师姐对湛凌烟的态度并不抗拒。
而最小的师妹楼望舒——她定定地看了湛凌烟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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