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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药顾江雪和楼映台都有带,出门在外,各类药物都来一点,以防不时之需。
不过强行榨取灵力或体力的药不能多用,否则会非常伤身,顾江雪把薛风竹架起来:“先上云舟,到了薛家附近你再吃。”
薛风竹点头。
他正好在这一路上也了解下他被关起来后外面发生的事。
在听到柳家被满门血洗,而且极有可能就是薛无书跟幽鬼联手一起犯下的时候,薛风竹喉头一窒,差点又哽出一口血来。
柳非的虚影从灯里出来,就飘在那边,薛风竹呛咳着,楼映台无言拍了拍他的背。
薛风竹强撑着咽了咽刺痛的嗓子:“没、没事……”
他本以为这一趟算是薛家家事,岂料薛无书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一百一十条无辜生命,他怎么能……他怎么下得去手啊!
?
薛无书朋友不多,和柳家三小姐走得比其他人都近,即便没有男女之情,也绝对称得上朋友,难道连这也是假的?
薛风竹感受着胸腔的血海翻涌,闭了闭眼。
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啊。
*
茶盏突然碎开,从桌面滚了下去。
薛无书愣了愣,看着那碎裂的瓷瓣,心中无端升起些不妙的预感。
侍从连忙将碎瓷片收拾了,薛无书抬头望向窗外的天,阴云密布,沉甸甸地罩在忘忧谷上,山雨欲来。
这套茶具他曾经很喜欢,他和薛风竹一人一套,后来他不再用了,薛风竹却还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他做了少主,扮演薛风竹,只得用上这套茶具。
既然毁了一个,就不完整了,薛无书心想,改天就把茶具换了。
然而他还在盯着茶具出神的时候,远处突然喧闹了起来。
薛无书回神,听着喧嚣离院子越来越近,皱眉吩咐廊檐下的护卫:“去看看怎么回事。”
护卫领命,刚要挪步,院门却被人毫不客气直接砸开,一大群人乌泱泱直接闯了进来。
护卫拔剑:“何人敢——”
他话没说完,就愕然噤声。
因为为首的人中,有一张与他们身后之人一模一样的脸。
薛无书手一抖,又摔了一个杯盏。
这次碎得更厉害,原本完整的一套茶具,缺了两个,彻底不成套了。
薛风竹换了身衣裳,吃过了能让自己维持两个时辰力气的丹药,虽然形销骨立,但站在那里,仍是不折的竹,他看着窗内的人,怀着难以言喻的沉重叫出那个名字:“薛无书。”
顾江雪和楼映台站在他身边,而身后,还有楼家诸位长老,他的心腹五长老正被押着。
薛无书心口剧烈一起伏。
在急剧的震惊后,他飞速地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反而从容不迫地缓缓起身,理了理衣服,才推开门出来。
“薛无书!”
大长老痛心疾首,“风竹是你亲哥哥,你怎么干对他痛下毒手,怎么敢欺骗全族!”
柳非飘在楼依依身边,死死盯着他:“薛无书,这次你还敢发誓,你与柳家血案无关吗?”
他们如此笃定薛风竹的身份,想来已经带着薛风竹去生机灵光处验过了,薛风竹道:“我本来打算什么时候趁人不备,去烧了存着生机灵光的弟子堂,可惜弟子堂附近守卫太严,我到底还是慢了一步。”
他一步步踏出门口,回应了自己的身份,也回应了薛风竹:“哥哥,真亏你还能出来。”
他目光扫过顾江雪和楼映台:“也亏你们真能发现。”
大长老被他这毫无悔改之心的态度气得哆嗦,五长老被人押着,垂死挣扎:“薛风竹根基都毁了,我们再怎么重视本家血脉,也不能让个废人日后当上家主吧?我辅佐薛无书都是为了薛家着想,他身上的毒解了后根基还能恢复,如今的他比薛风竹更合适做少主啊!”
“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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