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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或许是四周草木太葱茸,又或许是石碑太朴拙,像个垂拱的仙人,她总觉得这个故事是很古的,不是“三年”
,而该是“三十年”
、“三百年”
,于是,那怨气也跟神话里一样,该是有形的,虚拢拢,一团黑雾,而“辛小将军”
仗寒光吞吐的长剑,只一挥动,便斩开了黑雾。
听了这么大一个奇闻,崔宜很敬畏,兴奋地跑回驿站,与龙慈和在清说。
却不想这俩相觑一眼,龙慈摇摇头,轻叹一口气,没说话。
崔宜不解,问道:“这位辛将军,做的事不好么?”
在清顿了一顿,说:“等明日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崔宜惊异:“他还活着?”
“这是什么问话?”
在清瞥龙慈一眼,无奈地笑了,“他年纪轻轻,正在义安做官,平白无故,你咒他做什么?”
“原来如此。”
崔宜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心中暗暗期待与传奇的“辛小将军”
见面。
翌日,走不到半个时辰,出了山岭,便可见女墙巍巍,城门高拱,悬着石匾,上书“义安镇”
三个大字。
在清把文牒给守卫看,可守卫说,文牒里只写送来公主崔宜,不曾提到十个侍卫,讲什么也不肯放过,无论如何——要等戍主回来定夺。
崔宜揭开半边车帘,听在清与守卫争论,不由问道:“你们说的戍主,可是辛小将军?”
在清苦笑:“除了他,还会有谁?”
答完了崔宜,他又向守卫问戍主的去向,不料,守卫们挺着胸脯,目不斜视,齐声:
“不知道!”
崔宜听了,不禁略有失望,看来,今日是见识不到“辛小将军”
了。
在清捂着额头,向龙慈求助,龙慈则道:“我又能说些什么?”
末了,她冷睨义安守卫,讽道:“你们义安的兵将,说松散,你们揪着几个字不放过;说谨严,你们戍主把挑子撂了,跑得不知踪影。”
“戍主不在,看在二位是紫薇观的真人的份上,咱们才会告知。”
一个兵士笑了,“只要不轻易透漏,这方圆百里,谁又敢轻犯?”
“你们倒是自信。”
但究竟没有别的办法,龙慈只好安排侍卫们侯在义安镇,自己与崔宜先回紫薇观,为免生事端,又叫在清留下:“反正你也去不了山南,就不必送宜公主了。”
崔宜疑惑:“去不了‘山南’?”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在清在她发缯上虚拍两下,等龙慈把她捞上酪酥马背,便告别:“殿下,我们就此别过。”
崔宜扯着他幂篱上的长纱,心里不舍。
见状,在清又添一句:“记得多背书。”
说着,目光扫过她挽着长纱的手。
那手曾经细瘦如柴,如今,手背上已乎乎地生了肉,指甲圆润,干净得像新吐的茅草尖。
他仰看她,而她正为那句“多背书”
蹙起眉尖,脸上也没什么不舍的样子了,也就忽略了他明朗、快慰的笑:“还有——多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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