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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指那肿疡。
但他仍然不解“消毒”
二字的含义,于是继续追问:“你方才言道,凡伤口皆需消毒,莫非是说,每一处伤口皆有毒?那这毒又藏于何处?”
卫斓轻轻叹了口气,扶了扶额头,心想明义这个古人真是个好奇宝宝,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似乎要问个水落石出。
她该如何向他解释细菌的概念呢?如果告诉他每个人身上、空气中都充满了细菌,不得颠覆他的认知?
还是慢慢来吧。
她斟酌一番,尽量简明扼要解释道:“毒,可以理解为那些能伤害身体的物质。
比如狗咬了人,狗嘴里的污物;人受了伤,伤口沾染的尘土和脏物,这些都可能带来伤害。”
明义又问:“这些毒,烧酒皆能解吗?”
这个问题问到关键了。
卫斓笑道:“并非全部,但烧酒能清除大部分有害之物,这就够了。”
明义点了点头,他看到纸上“烧酒”
二字后面有一个箭头指向一个奇怪的图形,问道:“这是何物?”
卫斓细细道来:“这是蒸馏装置,简单来说,就是把酒里的水分蒸发掉,留下更纯净的酒。”
刘明义肯定道:“你所言,正是制作烧酒的法子。”
卫斓有些不敢置信,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这里有蒸馏装置?也就是说,烧酒是通过蒸馏得到的?”
刘明义笑了笑,语气轻松:“正是。
《本草纲目》中有载,酿酒得浊酒,经多次过滤后得清酒,收集清酒之蒸气,便可得味极浓烈之酒露。”
卫斓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佩服之情,她看着刘明义,只见他对于所读的医书仿佛能够倒背如流,每遇疑难,总能引经据典,信手拈来。
反观自己,看了半天《本草纲目》却还没学到关于“酒露”
的记载,不由得感到一丝惭愧。
她心中暗自下定决心,要更加勤奋好学,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
刘明义接着道:“村中李厨娘在老唐酒楼操持,专责酿酒,我可前往借器具。”
不一会儿,刘明义便回来了。
他的左手环抱着酒坛,右手拿着一顶圆顶形的铜盖子和一根铜管,看起来像是古代的炼金术士。
他在灶上架起铁锅,将铜盖子和铜管组装起来,形成了一个简陋的蒸馏装置——天锅甑。
卫斓凑近问:“这怎么煮?”
刘明义将清酒倒入铁锅中,又舀了几勺冷水放入铜盘里,示意道:“燃火加热,酒气将在铜盖上凝聚,继而顺铜管流出,便是烧酒了。”
这正是运用的酒精沸点(78.5℃)低于水(100℃)原理的蒸馏方法。
她兴奋道:“这就是蒸馏!
这个装置是什么时候发明的?”
刘明义回答:“元时。”
卫斓感到震惊,她以为蒸馏装置是现代的专利,没想到早在元朝人们就已玩转这门技艺了。
她开始生火,眼睛紧盯着那跳动的火焰。
由于没有精确的温度控制装置,她只能靠人工调节,火旺了就用灰浇灭一些,铜盘内的水热了就换冷水。
她问刘明义:“这清酒多少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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