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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树上仍有不少蜜蜂,“嗡嗡”
地叫着,树上还挂着许多青梨。
腌制酸辣椒用的坛子不知是祖传的还是买的,自江月儿有记忆起家里就一直在用,空置的那个房间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坛子,坛子大小的不同腌制的东西也不同。
江家村家家户户都会腌制各种菜,不同菜成熟的季节,家家户户不约而同开始同样的工序。
杨瑛带着江月儿搬出两个大坛子,这坛子易碎,须得轻拿轻放。
江河在旁边转来转去,也要伸手扶着,被江月儿轰了出去。
江海在灶门前烧开水,他拿着火钳,往灶膛里加柴。
白天时火光映在人脸上不太明显,但是他的五官与江北很相似,高挺的鼻梁,浓浓的眉毛,性子也最像他,不太爱说话。
杨瑛将坛子清洗干净,放到太阳底下,和辣椒一起晾干。
她从小就在大人身旁学着做农活和家务活,基本上什么都会,做盐菜、腌酸菜、包包子粑、包包面……各种农村美食,手到擒来。
插秧、打谷、点玉米,各种农活也不在话下。
江月儿跟在她旁边,除了抬东西需要搭把手,其他完全插不进去。
“做这个辣椒,里头不能有水,不能有油,不然要坏。”
江月儿在旁边点头如捣蒜,虽然她不动手,但也经常在杨瑛做东西时站在旁边瞧,也大致记住一些步骤。
做辣椒面要将蒂去掉,只留下红辣椒果。
姐弟四人蹲在木盆边去辣椒蒂,叽叽喳喳吵闹着,一半是江河挑起话题,他最爱吵闹不停,不管做什么,总要先问为什么。
“姐姐,为什么这个辣椒颜色不一样?”
江河举着一个还没完全变红的辣椒。
江枝笑着说:“因为它还没变完全红。”
“那它以后会变红吗?”
“如果长在地里就会,现在不会了。”
去蒂的辣椒也放满了一簸箕,摆在长凳子上放在太阳底下晒干水分。
做辣椒面要将辣椒碾碎或者剁细,杨瑛选择了最快速的方式——石磨。
放在外边的石磨已经积了厚厚的灰,他们不常用石磨,偶尔需要推豆腐、磨浆水才会启动这个大物件。
杨瑛将石磨里里外外清洗干净,今天中午的活才算干完,一切都寂静下来。
空中飞舞着蜻蜓,有几只鸟栖息在梨树上。
江月儿闲下来,她这几天学了篇初中语文课文,又记下了一些不会的数学问题。
她想起上回给谢则远的信纸,她这几天都不得空去找她。
戴上草帽,她走向知青住所,她不知道这几天他还会不会和集体去劳动。
在她印象中,代课老师也算是轻松的活,比上坡干各种农活要好得多,每个月还有工资。
干完集体的活路,其他人都会见缝插针地去自家的自留地里。
不少人一吃完饭就扛着锄头沿着大马路去地里忙活。
江启明两兄弟腰间别着一把镰刀,从院坝下的大马路上经过。
江月儿主动和他们打招呼:“启明哥,你们吃饭没。”
“吃了,上山去砍点柴。”
他这个夏天好像又黑了,江照徳也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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