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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好!”
我转头看是谁在欢呼,发现基尔马诺克爵士站在我旁边。
爵士三十出头,感觉很严肃,面无表情,正带着他儿子约翰尼在荷里路德宫做客,住在客房里。
约翰尼总是离他父亲不远,我环视附近,很快就看到约翰尼站在他父亲另一边,看比剑看得入神,嘴巴微张。
我眼角瞥见远方柱子边有动静,原来是菲格斯,乌黑的双眼眨也不眨,死盯着约翰尼。
我对菲格斯皱眉,狠狠瞪他。
约翰尼因为身为基尔马诺克爵士继承人而有点自负,对自己十二岁就能跟着父亲赴战场更是自得,常仗势对其他小伙子作威作福。
这些小伙子若不是避开约翰尼,就是在等待时机,等约翰尼离开他父亲,失去保护。
菲格斯就属于第二类。
约翰尼曾经轻蔑地说詹米是“苏格兰小地主”
,菲格斯认为这是对詹米的侮辱——他想得也没错——从此和约翰尼结下梁子,几天前才在岩石庭院对约翰尼出手,却让詹米阻止了。
詹米马上打了菲格斯一顿,然后告诉菲格斯,虽然对主人忠贞很好,自己也非常珍惜他的忠贞,不过愚蠢就不对了。
詹米轻摇菲格斯的肩膀,对他说:“那小伙子比你大两岁,比你重两英担,你打得满身伤,对我有什么帮助?有时战斗要不惜代价,但有时候要咬紧牙关等待时机。
nepétezpshautevotrecul,你说对吗?”
当时菲格斯点点头,用衣角擦干满是泪水的脸颊,但我不晓得詹米的话他听进去多少。
我看着菲格斯机警的黑眼,现在他眼中满是仔细打量的眼神,我不喜欢。
我想约翰尼如果稍微聪明点,就会知道应该站在他父亲和我中间。
詹米单膝半蹲,持剑凶狠地往上一捅,剑锋嗖地削过杜格尔耳边。
杜格尔急忙后窜,愣了片刻,接着咧嘴露出白牙,剑身平放朝詹米头顶一敲,响亮地发出哐的一声。
广场上一片欢呼叫好,这场比武从优雅的法式击剑沦为高地斗殴,戏谑的玩笑把围观者都逗得乐坏了。
基尔马诺克爵士也听到这阵喝彩声,望着广场对面,满脸愠怒。
他语带讽刺地说:“殿下的顾问都受召去见西班牙人、奥沙利文,还有那个老公子哥儿塔利巴丁。
他能听得进去埃尔科爵士的建议吗?还是能听进巴莱里诺、洛奇尔或我的卑微建议呢?”
显然这是个反问句,他心里早有答案,所以我只是咕哝几声表示自己也有同感,眼睛依然盯着场上的两人。
铿锵的金属撞击声在四周的石柱石地间震荡,几乎淹没了基尔马诺克的声音,但他已经打开了话匣子,无法再克制自己的不满。
他说:“不,他听不进去!
奥沙利文、奥布莱恩,还有那些爱尔兰人,他们一点风险都没有!
就算发生最糟的情况,他们国籍不同,可以要求免予起诉。
但我们呢?我们赌上了身家、荣誉,甚至自己的性命!
可是他不把我们当回事,拿我们当一般的龙骑兵看待。
昨天早上我和殿下问好,结果他竟然头抬得老高,从我旁边走过,好像我跟他问好有失礼节!”
基尔马诺克非常生气,这也情有可原。
查理王子先是用自己的风采吸引人,拉拢对方为他的冒险贡献人力、金钱,之后却又对人视而不见,回头去找他的老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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