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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然是这样的,与羲和公主,毫无干系。
段家主走出来,裴聿泽正等在门外,朝他不疾不徐地行礼。
举手投足矜贵无匹。
段家主羡慕又嫉妒,裴家如日中天,非但没有衰败之像,这一辈还出了个天之骄子,当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啊!
虽是四家鼎足而立,但裴家早已将其他三家远远甩在了后面。
他虚扶一把:“聿泽来了,进去吧,她醒了。”
裴聿泽颔首,踏入房中。
段家主看着他瑰伟的身姿,加冠之年位列四品少卿,又有军功在身,不敢想将来等裴聿泽掌权裴家,裴家会是何种盛况,所以,裴家主母,最好是他段家的人。
裴聿泽依旧是在外间落座。
段雨瓷穿好外袍,靠在床边道:“聿泽哥哥来了,春柳,让人将冰鉴搬进来。”
她有寒症,受不得凉,大夏天房中也不会放冰鉴的。
裴聿泽淡然:“不必,身子如何?”
段雨瓷低一回眸,虚弱浅笑:“二叔请了太医,说是额头的伤或许会留疤……”
房中安静片刻,她爽然一笑:“无妨的,左右我也不太在意,一辈子不嫁人也没事。”
裴聿泽垂眸沉默半晌,指腹摩挲,并不应答。
段雨瓷陡然心头一震,目光望定裴聿泽的手,那枚小小的金铃手镯安静躺在他的掌心,偶然间指腹轻轻摩挲着边缘,发出伶仃的细响。
怎么会在他手里?她记得着滚下山时,她还攥在手里。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声音清冽,忽略了她婉转悲伤的神情,仿佛只在意事情经过,露出从未有过的凉薄。
段雨瓷接受不能,攥紧了身下的床褥,她心知郁禾什么都没说,所以她说什么,都是“真相”
。
“我只是,只是想跟公主解释这两日外面的谣言,想跟她道歉,可是,可是……”
她哽住了声音,低下头去,眼泪砸落在床榻,晕染成花。
什么都不必说,发生的已然发生。
裴聿泽只是微微拧眉,又问:“此物为何在你手上?”
段雨瓷捻着手帕拭泪抬眼,才道:“公主气恼之下丢出来的,她说不稀罕之类的,我看着这饰物有些眼熟,就拿起来,谁知,公主她……”
她又是戛然而止,然后抬眼去看裴聿泽,见他不动如山地坐着,全身心都像是倾注在手里的手镯,低垂的眸瞧不见眼底的情绪。
只是原本挺拔的身姿似乎有了一丝颓然,段雨瓷不确定,见他仍旧是轩然霞举的,为何她会觉得“颓然”
……
许久,她听到他的声音。
“她说,她不稀罕?”
段雨瓷兀自狠狠一怔,明明是清冷的语声,为何她会觉得心疼。
万籁俱寂。
“嗯。”
她听到自己狠心的声音,“公主这样说的。”
其实,细想下,她的话不可谓没有漏洞,她竟然希望此刻,裴聿泽用冰冷的声音恼怒的目光看着她,揭穿她话里的漏洞。
可裴聿泽,当下已经不能“细想”
。
他倏然握住手镯,手镯像是受惊一般发出惊醒的叮铃声,然后闷住。
他傲然的,沉默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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