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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欢隽感受到她那道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目光,知道她有话要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轻道:“左棣那畜生喂你吃了失声散,不过好在救治及时,你的嗓子还有得救。”
说罢,那汤匙轻轻碰触到桃杳唇边,温热。
“还烫吗?”
楚欢隽问。
桃杳摇了摇头,张开双唇,让那汤匙中的药液缓缓流入口中。
不知道这汤药里加了什么,喝起来竟然不苦,反而还出人意料的甘甜。
“这是治嗓子的药,已经喝了三天。
太医说的,只要再喝两天,你就能说话了。”
“我事先尝过,觉得有点太苦了,所以自作主张在里面多添了一点甘草汁。”
楚欢隽一面向桃杳解释,一面不断吹凉碗里的汤药,一勺一勺地喂给她。
“你的双膝骨被那帮畜生打碎了,不过好在救治及时,又好在能从皇宫里拿到愈骨药,太医已经给你上过了药,又用纱布石膏加固了伤处,得静静修养三个月,等骨伤处重新生长愈合。”
桃杳下意识看向自己身下被被褥严严实实包裹住的双腿,大腿暗自发力动了一动,顿时痛得冷汗涔涔。
楚欢隽一下就发觉了桃杳的动作,连忙从袖子里抽出一只软帕来替她擦去额头的冷汗,又是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抱歉。
我知道你难受,但现在也没办法,只能慢慢养伤,急不来。”
楚欢隽忽然感觉腕间一温,擦汗的动作停在当处,原是桃杳握住了。
桃杳目光闪烁,定定地看着楚欢隽,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你想告诉我什么?”
楚欢隽放下那只被她握紧的手,搭在她身前的被褥上,摊开手掌,柔声道:“写给我看。”
,!
桃杳点点头,用食指在楚欢隽的掌心轻轻比划了几道——这里是?“我的府邸。”
楚欢隽答。
桃杳又写到——左棣呢?感知到她正在写左棣的名字,楚欢隽的脸色瞬间便有些难看。
桃杳清楚地听见楚欢隽倒吸了一口冷气,回答她的语气还是很轻很柔:“那狗畜生已经被父皇关起来了。
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再来找你麻烦。”
听到这个回答,桃杳心里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她沉思片刻,又在楚欢隽上比划起来——罪犯呢?楚欢隽揉了揉眉心,淡道:“周砚的案子,已经定案了。
没有什么罪犯,只是周砚酗酒无度,在花灯节那夜在春风楼喝了十坛‘西风烈’。
这‘西风烈’,乃是全京城最烈的酒,寻常人喝一碗的量都未必经受得住,何况他喝了十坛……死了也是活该。”
桃杳心中一动,忽然想起陆澈来。
不对,陆澈分明向她承认了,周砚是被他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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