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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府里的三公子,长公主的面子便是一沉。
那是富平侯的妾氏所生,却是这府里唯一的男丁。
将来这侯位多半是要落到他头上,富平侯对这个唯一的儿子也是着紧得很。
长公主向来瞧不上那孩子,再想到他那恼人的娘……
她脸色不大好看,当即就要叫许妈妈过来去那姨娘屋子里找麻烦。
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对她来说阮筝虽只是枚棋子,到底还是她手中的东西。
那采苓院里的宋姨娘,却是她板上钉钉的仇人。
平日里别说对着阮筝这样嫡出的小姐没好脸色,就是对她这个当家主母背地里也是埋怨颇多。
长公主想收拾她不是一天两天了。
阮筝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见好就收立马拉住了长公主:“母亲莫急,只是几颗莲子而已。”
“今日是莲子,明日指不定是什么。
再过几日这侯府难不
成还要让个姨娘当家不成。”
“那自然不会,母亲什么身份,岂是宋姨娘能比。
她不过是仗着有父亲的几分宠爱罢了。”
说到这里阮筝话头一顿,又轻叹一声,似是有苦难言。
长公主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道:“如今你父亲为了你先前的婚事与我闹脾气,倒是便宜了那女人。”
“那事儿原不关母亲的事儿,南国公府有心隐瞒,别说母亲,就是外人都只道他是饱读诗书之人呢。”
阮筝就把顾鸿在菊花宴上做诗拔得头筹的事情说了:“……只怕那诗是他提前找人写好的,却骗了一帮世家公子。”
长公主一听心里果然熨帖不少,果真不是她的问题,要怪只怪那顾鸿太会演戏。
一时间她看阮筝的眼神也柔和了几分,又由她扶着自己到了茶几边,拿起那碗花生酥尝了两口。
阮筝趁胜追击,提出了今日来的主要目的:“母亲若想跟父亲重归于好,女儿倒有个好法子。”
“什么法子?”
“不如母亲去找父亲,说想把祖母接回来住。
祖母年世已高,身上病痛不少,在家养病总比在庵堂内来得好。
父亲虽嘴上不说心里必定也记挂得很。
母亲主动开口,父亲定然欢喜。”
长公主一听眉心微皱。
这确实是个法子,却也有不确定的因素,老太太若是回来与自己作对,她便是引狼入室。
阮筝看出她的顾虑,站在旁边边替她捏肩膀边劝道:“祖母岁数大了,喝了这么多的苦药也只能稍稍下床走动。
父亲知道了必定心疼得紧。”
愈心疼便愈会念着长公主的好,而老太太病情不轻,也可解长公主的顾虑。
一个老得快进棺材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赢她的。
想到这里长公主面上终于露出笑意:“好,那便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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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一旦定下,做起来便极快。
阮筝主动请缨去青雀庵接祖母。
“女儿前一阵儿刚去过,对那山路也熟,父亲母亲尽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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