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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倾诉、无处发泄,谢秉川只要合上眼便是破碎的梦境。
不能对余温言好,也什么都不能告诉余温言。
直到某次偶然拜访,他发现陶晚余敬的目的——收养余温言只是为了破咒。
可他却什么都不能说。
说了余温言会去找陶晚余敬对峙,会误伤余夏,会被陶晚算账,落得悲惨结局。
他拦不住的,在梦里已经试过很多回了。
谢秉川头一回发现自己如此软弱无能,连自己的omega都护不住。
尽管不知道什么时候,余温言会知道陶晚领养他的目的,但他隐瞒,至少余温言能安然无恙度过八年。
陶晚需要余温言破咒,一时半会不会对余温言动手。
谢秉川别无他法,深夜买醉,第一次喝得脚步浮悬,忘却了余温言同他信息素极度相悖,无法标记,成不了结。
他无数次咬着牙往自己脸上挥拳,未来近在咫尺,他却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都做不到,挫败感无时无刻侵蚀着他。
而余温言眼底的光,在这八年间被一点一点磨灭殆尽,存余一片黯淡。
谢秉川亲手将余温言蒙尘的眼眸擦拭得干净靓丽,却又亲眼看着余温言再度变得小心翼翼,绳趋尺步,丈量前行。
每时每刻都犹如对他的一场极刑,余温言眼底每消失一缕光,都会化为灼心的火,在谢秉川心底腾烧。
谢秉川只得减少在家里的时间,温习即将迎来曙光的未来,找寻压根不存在的更优解。
八年将过,谢秉川松懈了些,手术前夕,他满脑子都是余温言腺体治疗成功后,他们平淡的、温和的日常。
他终于能够脱离这场绵长的噩梦,拯救余温言,也拯救他自己。
可他松懈早了。
满地鲜红,余温言像被抽离了支架的木偶,躺在手术台上,身上的痕迹告示着他生前曾遭受如此虐待。
他的灵魂被拍成了碎片,消散殆尽。
聚成血,一滴,又落下一滴。
往后谢秉川再也分不清现实梦境。
都还在梦中吧,现在也在梦中吧。
要不然他精心搭建了一个独属于他们的家,想帮余温言忆起曾经小时候一同度过的平淡日子,余温言怎么舍得满眼惊恐推开他,捂着腺体躲在角落冷得瑟瑟发抖,问他:“你是谁。”
一切又回到原点。
第38章38.“能不能…不要冷落我”
院子里的阳光散了,古树肉眼可见地迅速枯萎,花草蔫了,竹叶萎靡,被呼啸而来的风雪掩盖。
一瞬入冬。
余温言睁着眼睛,就着角落一隅地缩着,手紧紧搭在腺体上,似是被寒风冲撞门窗的动静吓到,瑟缩一阵,惊恐朝外面望去。
“…你不知道我是谁?”
谢秉川喉咙发干,朝前走了一步。
“别过来!”
余温言高声呵斥,瞳孔骤缩,撒起手边的花盆就朝谢秉川扔过去,“不要动我的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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