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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北京,已经开始冷了。
章徊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短款羽绒服,下身一件白色拖地裤,戴了一个毛线帽子,脖子上围了围脖,给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才下楼。
章徊在穿衣服上,她没有什么审美,怎么舒服怎么来。
幸好个子高,所有的衣服上身都不显得难看,反倒有一种松弛感。
徐晏辞到的时候,章徊已经在楼下吹了五分钟的冷风了。
上车时边给双手哈气,边和徐晏辞客套:“又麻烦你跑了一趟,怪不好意思的。”
其实经过昨晚那一句大侄子,章徊此刻面对徐晏辞有点尴尬,不好意思直视他,只能强行找话题。
徐晏辞在调头,睨了她一眼,扬唇懒懒道:“接长辈应该的。”
就这么一句,又把章徊拉回了社死现场,她偷偷将额头贴在车窗上,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徐晏辞看她那样,便没继续再逗她。
恢复正常后,章徊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今天穿得挺休闲的,显得还怪年轻的。
以前几次见面,徐晏辞总是西装革履,导致章徊总以为他比自己大好多似的。
其实仔细想想,他也才二十九而已。
栗子头硬朗的五官,配上一米八几的身高,这配置真高。
徐晏辞车里开着暖气,章徊把围脖拿下来装包里了,她发现徐晏辞车里从不放音乐,也没有个广播之类的。
就这么静静坐着,章徊还挺尴尬。
就在她以为要一路安静到餐厅时,徐晏辞淡淡开口了,问章徊从香港回来后有找心理医生吗?
章徊老实地点头:“找了。”
等红灯时,徐晏辞偏头问她:“没用吗?”
章徊惊讶:“你怎么知道?”
徐晏辞指了下她眼睛:“萎靡不振。”
章徊听他这么说,下意识直起了腰,让自己显得精神一点,腹诽,这大晚上能看清什么啊。
但转头却对着徐宴辞苦笑:“是吧,我也觉得那钱白花了,唉,一个刚上班的穷学生哪有那么多钱浪费在这上啊。”
这哭穷是指望徐宴辞一会儿下手轻点,别点太贵的。
然而她还是太年轻了,指望徐宴辞“有人性”
那是做梦。
徐晏辞眉头微挑,没说话,等下一个红灯时,他抬手开了内饰灯。
靠在椅背上歪头,轻描淡写道:“这客还请吗?”
这话问得直白又粗暴。
暗黄的灯光下,章徊显得有些无所遁形,她眼神躲避着徐晏辞,忙道:“请请。”
徐宴辞闷笑了声,转头不咸不淡道:“带钱了?”
“当然!”
章徊回答得肯定,偏头对上徐宴辞的那双似笑非笑眼睛,心跳突然有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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