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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拎着医药箱走进卧室,夏初浅和刘世培便退了出来。
走廊有穿堂风拂过耳畔,窗外繁茂的银杏叶比一个月前更添金秋韵味。
夏初浅背靠窗台,郑重地直视刘世培的双眼:“刘管家,秋许明对秋末染实施家庭暴力,这么重要的信息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之前的心理医生知道吗?”
小姑娘很困恼,也很气愤。
见过风浪的刘世培当然不会被夏初浅吓住。
他抚平起褶的衬衫,自若答:“夏医生,一般医生在听到我说取消当日治疗,就自行离开了,只有你坚持要进来。
秋先生也不是每次回来都动手……”
说到这里,刘世培面露悲戚。
“可是动手一次就足够在秋末染心里留下阴影了!”
夏初浅握住拳头,不自觉音量扩大,“如果真想秋末染好起来,就停止这种恶劣的行为!”
刘世培认同,但有些事他无能为力:“秋先生不太喜欢少爷。”
夏初浅:“……”
什么话啊?!
夏初浅难以理解。
不喜欢自己的儿子还不放弃地找心理医生给他看病,还雇佣管家保姆司机妥帖伺候着,还给他创造环境如此闲适优美的住所让他疗养?
说喜欢那更扯淡了。
稍稍静下心来,夏初浅想到,许多家庭中,父亲和儿子的相处模式很拧巴,父亲爱儿子,但揍儿子的行为也屡见不鲜,但前提得有个被揍的理由吧。
夏初浅问:“秋末染做了什么错事吗?”
叹口气,刘世培的答案尽显残忍:“少爷一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哪里有可能犯错?”
“或许,秋先生气就气在秋末染闭门不出?不交流,不说话,迟迟没有好转?”
刘世培也捉摸不透,无奈地摇摇头,叹道:“我不知情,不敢妄加揣测。”
*
半小时后,钟渊出来了。
给刘世培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后,钟渊眼神轻飘飘地在夏初浅身上草草落脚,都没打算认下这张脸,因为过不了几天,就换新的治疗师了。
夏初浅倒是认真记住了钟渊,悲观估计以后还会见面的,这个给阎王善后的冷面鬼。
秋末染现在需要人来安抚他的情绪,想着,夏初浅给刘世培说了声,就推门进去了。
深灰色绒布窗帘拉向两旁,屋内窗明敞亮。
被笼在秋日阳光中的少年盘腿坐在床上,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浅米色衬衣暖洋洋。
他脚踝和右手缠着白花花的绷带,走近些,镇痛药膏的气味扑鼻而来。
许是疼痛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一向对开门声敏感的他,彼时,竟没发觉房间里还有别人。
直到夏初浅走近,他才恍然警觉。
“小染,是我。”
夏初浅在床边坐下,嘴角微扬,神色和语气都不带一点点攻击性。
少年嘴角和眼角上了药,小脸挂彩,竟比平时面无表情的模样看起来生动。
夏初浅难掩心疼:“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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