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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海气极道:“夏大人,还不动手!”
夏九州勾唇看着他笑,缓缓俯下身去,以虔诚的姿态道:“请殿下示下。”
陆道远死死皱着眉,在夏九州俯身之际,他避开王富海视线,跪地不语。
两人不动,衙役也皆不动。
王富海对四名虬髯大汉道:“你们去把那小子杀了!”
四人大喝一声,朝着赵念安冲去。
眼看着就要动起手来,沈容突然站起,一把拉出衙役腰侧大刀,一刀斩断四人去路,两人反应过来扑向沈容,另外两人朝着赵念安奔去。
四人力大无穷却都是野路子,手下有力脚步却虚软,沈容攻他们下盘,眼花缭乱间,两人被沈容用刀背击伤,硕大的身躯狠狠撞向地面,半天站不起来。
而另外两人已然奔近赵念安,赵念安端坐于案前岿然不动,目光定定凝视着来人。
还未等方德子出手,夏九州一跃而起,一脚踹飞一人,另一人后背则被沈容砍了一刀,他凄厉大叫,跌跌撞撞趴倒在地。
赵念安始终未挪一寸,待四人倒地,他扬起惊堂木,狠狠拍在桌子上,冷声道:“把王家父子关入大牢,严守高山县出入口,不许相关人士离开,百姓方才所述案件,桩桩件件,所有共犯一并压入大牢!”
百姓中有人嘶吼高喊道:“陆道远也不是好人,他就是王富海的共犯帮凶!”
刘青仰头看去,满目悲凉。
陆道远跪在地上,在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松了口气,眼泪从眼角簌簌而落,嘴角却扬起笑道:“下官认罪。”
沈容扔了刀,缓步走向陆道远,低声道:“你是虚与委蛇,还是助纣为虐,要等审过方知晓。”
夏九州摸了摸下巴,见沈容看他,倏地一凛,幽幽道:“下官刚上任,对这里的事情委实不清楚,殿下可治下官渎职之罪,但下官绝对不曾与王富海同流合污。”
沈容在他身前俯身蹲下,低低笑道:“旁人不知,夏大人可是从四品,你应该知道,殿下无官在身,无权治任何人的罪。”
夏九州含笑道:“沈大人,人贵在无知。”
喧闹间,天方微微泛起鱼肚白,在朝阳初升之际,有快马声豁然而至,沈容走出去看,却是万常宁领军而来。
万常宁翻身下马,大笑道:“果真是你,我听说你被罚,心里当下就不信,你最是玲珑,谁能罚你?果真是圣上派你来探路。”
沈容端着手温温笑道:“表兄来了,如此我可放心了。”
万常宁走向他,低声道:“江南巡抚已经被圣上扣押,押送粮饷的一干人等也都顺藤摸瓜抓了出来,你和殿下刚离开,圣上便派人跟了上去,便是知道肯定得大闹一场。”
沈容叹道:“我昨日见到你麾下副将在街头溜达,方才明白圣上心意,说迟也不迟,时机恰恰好。”
万常宁拍了拍沈容胸膛,笑道:“圣上老谋深算,你以后就知道了。”
沈容摇头,真真是口无遮拦。
说话间,赵念安从里面走出来,万常宁即刻跪下,洪声喊道:“末将万常宁请殿下安!”
“起吧,里面衙役一干人等也都交给你。”
赵念安顿了顿说,“尤其是夏九州,你好好审审,我见他贼眉鼠目不是好人。”
“末将领命!”
赵念安淡淡点了点头,对沈容道:“我累了,回吧。”
百姓交头接耳,人头攒动,无意识跟着赵念安走了几步。
赵念安回头对他们说道:“万小将军在此,尔等若有委屈尽可对他言说,事无大小,我等一定还各位朗朗乾坤。”
赵念安转身之际,身后百姓齐齐跪地,扬声高喊道:“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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