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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斯屿微闭的双眼忽然睁开,他喉结明显一滚,“妈。”
“诶。”
时木槿顺势坐在他身边,满脸都是见到宝贝儿子的喜悦,“儿子,在国外这两年过的怎么样,吃得惯吗,你这一出去啊就没给妈妈打过电话,妈妈都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说到这,对儿子的思念就湿润了眼角,她接着絮叨道,“你看你都瘦了,妈看着都心疼。”
“对了,闻烁他们几个也回国了,还准备开演唱会,你们联系了吗?”
何斯屿目不转睛地盯着时木槿看,眉头一蹙,张口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他听不见,也读不懂唇语。
一旁的何北书表情凝重,他不耐烦地打断了时木槿的絮叨,“行了行了,他什么都听不见,你问再多也没用。”
“什么叫做听不见?”
时木槿看了看何北书,“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言毕,她又转过头,垂下眸就看见何斯屿手心里的破损助听器。
“这是什么?”
她淡声问道。
何斯屿能猜到她问的什么,压低嗓音解释道:“助听器。”
时木槿愣住。
他接着说道:“两年前,在学校举办的晚会上,舞台上的灯光突然松动,刚好砸到我身上,那之后我就听不见了。”
那次表演何斯屿是贝斯手兼主唱,众星捧月的少年往舞台上一站,所有灯光都往他那里汇聚,他松懒又漫不经心,下巴微扬,凌厉的下颌线镀上金光。
原本以为那只是他闪耀人生里的一次普通演出,却没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意气风发。
受伤之后,他想过告诉何北书和时木槿,可他们心中只有事业,没空理会他,所以他索性不告诉任何人,两个星期之内退出乐队、抛弃学业,借出国之名出入各种全是陌生人的酒吧,以此逃避现实。
时木槿久久不能接受这次不公,双眼哭得通红,嘴里依旧喃喃着那句,“你为什么不告诉妈妈呢。”
相比之下,何北书比较稳重,他向国内最厉害的耳科专家预约了时间,第二天就带着何斯屿前去北城做检查,在等结果出来的间隙还带他去配了全新的助听器。
何斯屿的耳朵起初并不是一点都听不见,只是他一直不肯治疗,导致治愈率越来越小。
如今就连专家也不敢保证能通过手术将其治好,只能建议先口服药物,养好神经和调整好心情,按时复检等耳朵有所改善再进行手术。
思考着医生的建议,时木槿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养病之地,她看向何斯屿,眼神微微沉。
“儿子,你去洱楠住一段时间吧。”
*
夕阳透过婆娑的树叶投射到落于树根的花瓣上,桃花片醉醺醺地躺在地上,风一吹就跳到空中不受控制的起舞。
姜早将摆在外面的盆栽都搬进屋,碰到一两个路过的邻居就会慷慨送上几朵鲜艳的红玫瑰。
等太阳彻底埋进山脚,她也忙完所有事,待在一楼追了几个小时的综艺,刚准备上楼休息就接到梅阿婆的电话。
“阿早啊,明天咱们店里会来一位客人,你可要替我招待好他呀。”
姜早轻声说好,问道:“阿婆,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八筒。”
,姜早愣住,下一秒就听到阿婆不紧不慢地说道:“等天气再暖和一些我就回去了。”
洱楠的春天早就拥有了夏季的暖和,姜早知道阿婆只是找了个借口跑去老朋友在的城市打麻将、喝茶聊天。
她用笑声戳穿老人家的谎话,嘱咐几句要注意身体的话便挂断电话。
与此同时,她已经走进二楼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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