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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囚车辘辘地驶到了采石场。
采石场门口有十来个官兵,整个采石场是一座大山,中间有一片空地,周围都是花岗岩的山体。
南边有一排牢房,又有一排值班房。
牢房是给采石的人住的。
天黑了,周围点着幽红的灯笼,还有些工匠拿着凿子和锤子,在叮叮当当地凿着石头。
囚车在牢房前停了下来,官差打开了铁笼子,像赶牲口似地把他们赶了下来。
有官差给他们戴上了手铐和脚镣,骂骂咧咧地把人推进了牢房里。
众人像一群逆来顺受的羔羊一样,坐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
安静了片刻,有人低声哭了起来,道:“我不是奸细,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活,我得回去。”
官差走过来,拿刀鞘抽了一下牢门,呵斥道:“哭什么,想吃板子么?”
那人却鼓起了勇气,大声喊道:“我不是奸细,我就是个做豆腐的,放我回去!”
一群官兵便打开了牢门,把那人拖到走廊上,拿棍子打了一顿。
那人疼的满地乱滚,惨叫声回荡在牢里。
周围的牢房里传来一阵阵怪叫声,无数个脑袋挤在栏杆上,兴奋地看着外面。
有人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也有人大声喊道:“来了个新人,狠狠地打,好好教训他!”
那人挨了十来棍,被打的头破血流的,那些官差才放过了他。
两个官差提着那人的手脚,把他往牢里一扔,恶狠狠地道:“都老实点,要不然官爷让你们狠狠挨板子!”
那人昏了过去,也没人敢靠近他,都躲得远远的。
牢里黑沉沉的,有人打起了呼噜,也有人起身去撒尿,恭桶就在墙角,臭气熏天的,环境太糟糕了。
段星河看着牢房外,见走廊两边还有好几个牢房,每个里头都关满了人。
对面的牢房里,有人拍了拍铁栏杆,逗狗似的道:“嘿,嘬嘬嘬——小子,你看什么?”
那人生的骨瘦如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人,头发乱蓬蓬的,也不知道被关了多久,看起来都不正常了。
李玉真靠着墙坐在段星河身边,低声道:“别理他们了,一帮疯子。”
那人听见了,嘻嘻笑着道:“老子就是疯子,还是个武疯子,谁敢得罪我,我就咬死谁——你们怎么不理我,瞧不起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们——”
他的声音低下去,像恶魔一般道:“一旦被抓进来,天王老子都没指望了。
你们以后会变得跟我一样,给人干苦力到死——永、远、都、出、不、去、啦!”
段星河的眼神怜悯,觉得这人疯得既吓人,又可怜。
他们刚来的时候肯定也挣扎过,时间长了,就失去了逃出去的希望,反而以欺压新来的人为乐。
人怕的就是一个麻木,他低声道:“兄弟,咱们得想办法逃出去。”
“谁不想啊,”
李玉真动了动手指头,又动了动脚趾头,“我筑基一层,一拳下去,这铁栏杆也就崩个角。
脚丫子虽然灵活,但只能平地跑路,上不了天,也入不了地,比普通人就灵活一点而已。
你呢?”
段星河沉默了片刻,道:“我筑基二层。”
李玉真苦笑了一下,道:“行吧,都差不多。”
段星河不甘心,悄悄凝聚了一点灵力在手上,紫色的灵光很快就散去了。
这个世界比原来的世界灵力强大,一股莫名的邪气四处流溢,压制着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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