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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哭了好几场呢。
怎么就成我们毒害的,郎君还要因此打发我们,真真冤死了。”
刑氏说到伤心处,淌眼抹泪。
四月的阳光和煦宜人,厅门外一片白耀耀,光华如匹练,由天际倾泻而下。
八九岁的男孩子突兀地闯到白光中间,举着纱网网蝴蝶。
没等网到手,颊上惨被批了一记,“弟弟才走几天,尸骨未寒,你不知伤心,只知道玩,跑来跑去的惹你娘伤心,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畜生。”
庾安怒不可遏,揪着孩子的耳朵给人提溜走了。
孩子挨了一巴掌又遭拧耳,竟然不哭不闹,安静异样。
“那孩子是……?”
“噢,那是郎君与他的亡妻穆氏的儿子,唤作庆儿。”
“那孩子挨了打,怎的不哭?”
解小菲好奇道。
“他就那副德性,性格阴阴沉沉,一张脸跟吊丧似的,一年到头不见得讲几句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哑巴。
连郎君自己也不喜他这个儿子。
打骂是家常便饭。”
“那他对冬儿好吗?”
解小菲接着问。
“冬儿活泼可爱,讨人喜欢,他爹爹怎么可能对他不好。”
“仅仅因为不会讨大人喜欢就被讨厌,这孩子也太可怜了。”
解小菲为庆儿鸣不平。
没人接他的话。
从庾家出来,沿十字大街北行,李纤凝脑海里思索的全是方才的情景。
孟刑二人不似说谎,她们确无理由谋害冬儿,不是她们,会是谁呢?再退一步,假设冬儿死于疾病,而非中毒,那么庾娘子何以一口咬定是中毒?据她自己的说法,她好端端的孩子,活蹦乱跳的孩子,旦夕之间死了,不是中毒是什么?孟氏刑氏素与她不睦,不是蓄意报复是什么?
这话听来可笑,没有真凭实据,全凭臆测,看样子就是一个死了孩子的母亲,伤心过度,胡乱攀咬。
实不必当回事。
令李纤凝在意的是庾安的态度。
先报官,又四两拨千斤的将人打发走了,仿佛报官只是为了堵妻子的口,叫她消停,没想到庾氏连官府的话也不信,衙门前哭诉申冤。
而庾安,分明不想官府介入太深。
平湖之下,别有暗流。
混乱之下,扯不出一个线头,供她顺藤摸瓜。
左思右想之下,还得从冬儿的亡故的原因入手,到底是毒杀还是病故,总得有个说法。
她打算造访所有给冬儿瞧过病的大夫。
李纤凝前面走着,心思全用来思索案子,不闻他事。
解小菲后面同韩杞窃窃私语:“你说,我们是不是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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