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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舌皮肤薄,血脉就在这层薄皮底下暗流涌动。
贴在一起亲嘴,就算其中一人不动不响,也显得分外赤诚。
最后在那嘴唇上使劲一咬,出了一口恶气,东风才依依不舍地抬起头、睁开眼睛。
施怀早就吓得傻了,半张着嘴说:“你……”
听见他说话,东风才抬起袖子,在嘴角一擦,道:“你什么你。”
施怀说:“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
东风心想:“我们在屋里亲嘴叫做不知廉耻,你们大白天开着门亲嘴,就不叫做不知廉耻了?”
但他还有些出神,一时间没有答话。
施怀说:“难怪你被逐出终南了。”
东风醒转过来,也不反驳,笑道:“你因为这种缘由来找我,要是被师父知道,被逐出门的就该是你了。”
施怀恨恨地咬牙,东风又说:“现在你知道了,我不和你抢你那个师哥……其实我也是你师哥呢。
轮到你和我讲讲,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重新坐到床沿,两条长腿安静地垂下来。
虽然浑身装束不变,夜里面目也朦胧,但是眼神之中隐隐含笑,倒显得温和多了。
施怀说:“有什么怎么知道的,是师哥先知道的。
我还问他怎么不来抓你。”
东风问道:“他什么时候知道?他告诉你的?”
施怀强调道:“不是师哥告诉我的,是我自己找见的。”
东风失笑道:“好,你自己找见的,所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施怀道:“我衣服不是做大了么,我去找师哥,就看见他在喂那个死鹦鹉。
桌子上面放着一张字条。”
东风问:“字条写的什么?”
施怀说:“字条上面写,东风住在长安城北,肖家村村头。
别的东西就没写了。
但是我一看见这个地方,立刻想起你们这间屋。”
言辞之间甚至有些得意。
东风失笑道:“真厉害。”
施怀道:“我说,师哥,这个叛门的东风找见啦。
我们马上去抓他,把他关起来,大家过年也过得开心。
师哥说,我坐着轮椅,没办法用剑,就算知道东风在哪里,又怎么抓得住呢?”
东风问:“你怎么说的?”
施怀憋红了脸,粗声粗气道:“我说,我这两年练了很多剑,和在陇右的时候不一样了。”
东风忍不住哈哈一笑,说道:“你说,单凭你一个人就能把我打得落花流水,子车谒在旁边看着就好,是吧。”
施怀瞪他一眼,继续说:“结果师哥说,今天晚上过除夕,不要打扰你,也不要叫你打扰我们。
我就没和他争。”
东风心中有了个猜想。
假使子车谒真是因为过除夕,才不来找他麻烦,那么字条送来不过是这一天两天的事情。
他又问:“字条是谁写的?什么时候送来的?”
施怀老实道:“我不知道,也没见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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