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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父喉咙里发出一阵古怪的声音,他清了清嗓子:“你们要买房?”
阿菱故意道:“是啊,只不过我刚刚听说你们家前段时间才死了人,这屋子没什么妨碍吧?”
坐在木墩子上的冯母冷冷地瞪过来一眼,冯父咳嗽了两声,粗声粗气地说:“我家大郎是身体不好,被庸医害死的,跟房子没关系。”
谢恒殊淡淡地看他一眼:“庸医?你是指用虫蛊禁术治病的人吗?”
冯父手上的烟杆滚到地上,结结巴巴地否认:“什么虫蛊什么禁术,我听不懂!”
他明明在否认,声音却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人听见,站起来甩着手赶人:“房子我不卖了!
走走走!”
谢恒殊不跟他废话,抽剑出鞘,荡出的剑气将那支烟杆劈成两半,青石砖地都跟着凹进去一块。
冯父冯母市井里生活了半辈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冯母从木墩子上滑坐到地上,年轻女人一把捂住了冯母的嘴,生怕她叫嚷出声惹怒了这位煞神。
冯父吓得面如土色:“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谢恒殊的剑刃就抵在冯父脖子上:“说。”
冯父冷汗直流语无伦次:“我只是想讹一点钱,那医馆大夫是个庸医,治不好我儿,我只是想讹点钱……”
剑刃又逼近了几分,谢恒殊:“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冯父像是被人捏住了嗓子,谢恒殊耐心已经耗得差不多了:“说,谁给你儿子治得病?人在哪里?”
冯父:“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就是个路过讨碗水喝的道士,他说他有偏方能治喘疾,我就想着试一试。
后来我儿子真的好了,但是离不开他的药,他收的钱越来越高,我实在是掏不起啊!”
冯家人掏空家底也供不起价格如此高昂的药,儿子还是死了,他们原本想去告官,那道士却一点也不怕,说自己用的是燕氏禁术,如果把他告到官府,冯家人自己也得死。
由于当年影响极其恶劣,为杜绝燕氏死灰复燃,禁用蛊术是被写进律法里能株连三族的大罪。
冯家人不敢报官,也拿这道士没办法,被掏空家底还欠下一屁股外债,动了歪心思想坑医馆一把,所以才有了那天被傅微山撞见的一幕。
阿菱又问了一遍:“你还记不记得他姓什么叫什么,长什么样?家住在哪里?”
冯父已经抖得说不出话来了,那边的年轻女人大着胆子开口:“他说自己只是个无名道士,称谓不重要,因为居无定所也没告诉我们住址,每回都是他主动上门来的。
长相很端正,但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我,我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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