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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病人不是一件轻松的事,然而在郡王府,绝大部分的活计都有人代劳。
阿菱动作轻柔却不拖沓,尽量避开跟谢恒殊肌肤相触,谢恒殊注意到她的小心之处,极轻地哼了一声,紧绷的肌肉却慢慢放松下来。
阿菱有时候觉得这位郡王对自己“贞洁”
的看重尤甚于闺阁小姐,这一点让她颇觉新奇。
沈府的少爷们十三四岁起就有通房妾室,哪怕是最洁身自好的沈明浔也有岳圆常伴身侧,可谢恒殊却仿佛有些厌恶男女之事。
为什么?
阿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发觉谢恒殊手更烫了,她迟疑着用手背去碰了碰他的额头,果断扭头喊道:“吴公公,殿下好像烧得更厉害了。”
薛衡比吴福全更快一步,匆匆行至谢恒殊床前,抬手按了按他颈边的脉搏,出声制止了吴福全:“不是寻常风寒,喊太医也没用。”
吴福全声音发颤:“又是蛊虫?”
薛衡:“是蛊毒发作引起的高热,过几天就会消下去。”
吴福全急切地问:“难道就让郡王这样烧下去?人烧坏了可怎么办?”
薛衡咕哝了一句:“不同的人被种蛊后的反应都不相同,郡王只是发发高热……”
“只是?”
吴福全差点跳起来,阴着张脸道:“薛公子,咱们这些人的身家性命都系在郡王身上,您每月从郡王府领走的一百两银子,可不是专为养着您吃白饭的。”
阿菱震惊地打量了薛衡一眼,月例一百两,郡王身边的幕僚都这样赚钱吗?
薛衡被刺得面皮发红,拽下腰带配饰胡乱丢到地上,大有一副要当众脱衣的模样,嚷嚷着:“谁吃白饭了?拿走拿走全都拿走!
我不干了!”
吴福全微微冷笑:“薛公子先把城郊那间宅子交出来再说吧。”
两人剑拔弩张针锋相对,阿菱摇摇头叹出一口气,提醒了他们一句:“二位,殿下需要静养。”
吴福全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从牙齿缝里挤出一段字音:“江姑娘,务必要好好照顾郡王。”
吴福全大步踏出居室,薛衡看了眼阿菱,阿菱礼貌性地挪开了目光,他挠了挠发红的脸蛋,匆匆捡起地上的衣饰冲了出去。
谢恒殊嘴唇动了动,阿菱凑近听到一个模糊的“水”
字,便拿小勺子一点点地喂水给他,然而只喂下去几口牙关又咬紧了。
薛衡跟吴福全大吵一架竟没有负气离去,又来给昏睡过去的谢恒殊把了回脉,拿针扎向他的耳后指尖,挤出一小瓶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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