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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他,只伸手顺他的背,等脸不那么红了才问:“手是怎么了?”
“草有刺,划到了。”
“给我。”
“只是小口子,”
石晏就把那只仍疼着的手递过去,人不自觉往哥身上靠:“只是有一点点疼。”
“是么?”
魏闻秋蹲着把瘦瘦的小孩圈进怀里,用指腹轻轻碰那条红印。
两人低着头看那道既深且长的疤:“怎么不疼呢。”
这天晚上,魏闻秋蹲着将他抱得很紧。
石晏将下巴抵在哥的肩上,膝盖枕在哥伸过来的鞋面上,他在怀里断断续续地问:“哥,你不快乐,对吗?”
魏闻秋没说话,只是双臂将他越箍越紧,紧到两颗心脏隔着肋骨皮肉砰砰跳动,似乎它们也拥抱在一起。
“你不应该救我的,”
他闭上眼睛,那块狰狞的疤像把刀凿在他的心头:“如果你不救我,碗就不会碎,你就不会难过。”
石晏很少这样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他把手从哥肩头拿下来,双手捂面:“那样你就还能做好多事,我也不会缠上你,你也不会那么累。
可能是我的问题……”
“停,怎么就你的问题,谁叫你这么说自己了?”
魏闻秋一向急躁又坚硬,然而此刻看起来却不一样:“我手跟你没关系,老毛病。
压根怪不着你,以后不许再这么想。”
他俯身平视,用少有过的耐心佯装板脸:“怎么就不应该了?我乐意,哥乐意。
我乐意你缠我。”
“真的?”
石晏有些出乎意料,止住哭泣慢慢放下手,眼睛水汪汪地看他。
“当然了——我骗你做什么?”
魏闻秋用指背给他揩泪,跟睡前说故事一样哄:“你看你的名字,石——石头的石,看过路边大石头吧?多少年风吹日晒都不动的,多结实。”
“晏——上头一个日,下头一个安,日安。
日日都安定,平安。”
石晏还是看着哥,像是看不够。
“真的?”
他愣愣地又问,眼睫毛变成一撮一撮的。
好像只会这一句话了。
揩不完,魏闻秋直接用大掌搓他的脸:“当然,多好的寓意,你是个小福娃,以后的日子会很好过。”
“我是吗?”
石晏问,眼前由亮转黑再重新见到光明。
听魏闻秋又说:“是啊。”
“哥有钱,想吃多少鸡腿咱就能吃多少。
但前提是以后你上哪去要跟我说。”
魏闻秋正脸看他,变得很严肃:“你今年12岁了,确实不小,初中生了。”
石晏认真听着。
“但也还不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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