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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贺荀澜叫了一声,“少爷!
你快看啊!”
贺荀澜怔了怔,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他长得格外高大,在那一艘小船上都显得有些委屈。
长相张扬,眉眼浓烈,从五官来看和贺荀澜几乎没有什么相像的地方,但摆在一起看,不知为何很有兄弟相。
贺荀澜微微睁大眼睛,不由得把他和临海侯府大火那日,帮他拦住追兵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不止如此,他又开始了……
他微微捂住额头,不知道是看见了,还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
比现在脸颊圆润些、更年轻些的男人把一个陶罐塞进他手里,挤眉弄眼让他去给谁,接着就是响彻云霄的尖叫和四处逃窜的壁虎。
再比如他捂着额头在地上坐着,男人骑在几个半大小子身上把他们揍得嗷嗷直哭……
贺荀澜张了张嘴,迟疑着说:“贺……观海?”
一只大手伸过来,用力搓了搓他的脑袋,贺观海哈哈大笑:“叫我什么呢小弟?喊二哥啊!”
贺荀澜纠结了一下,还是老实叫了一声:“二哥。”
“哎!
龙君也在!”
贺观海动作轻巧地跳到了他船上,放松下来一样随意坐下来,龇牙咧嘴地笑,“我就说我运气好,不会死在这里,你瞧,遇上你们了。”
“先别去那边,我在那放了一把火,等烧起来,你们再趁乱过去。”
贺荀澜张大了嘴:“啊?”
“嘶。”
贺观海伸手捂着腰间,问他,“小弟,你有没有酒啊?要烈的,刚刚挨了那狗东西一刀,痛死老子了。”
贺荀澜一惊,这才发现他身上湿漉漉的,不止是河水,还有腰间逐渐浸染的血液。
“酒?”
贺荀澜哪里见过这个架势,手忙脚乱看向十六和时少爷。
“别看我啊我这只有料酒!”
时少爷捂着自己的脖子,还没忘了刚刚被他威胁,表情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是没救了,血流干了要炖他,倒是能拿来去腥。”
贺观海爽朗地笑了两声,然后捂住了腰间:“不行,一笑就疼。”
贺荀澜悄悄伸长脖子,往外面看了一眼,低声提议:“你还能忍吗?一会儿我们过去了,就靠岸去找药房。”
“小伤。”
贺观海满不在乎,又搓了把他的脑袋,“死不了。”
“有药更好,没药我自己也能好,放心吧。”
他忽然吸了吸鼻子,“哎,好香啊,我肚子也饿了,小弟,有没有吃的?”
“有!”
贺荀澜看向时少爷。
时少爷摸着自己的脖子,斜着眼看他。
贺荀澜迟疑一下,低声说:“二哥,你要不先哄哄他。”
“刚刚差点把他砍了,他还记仇呢。”
“嗯?”
贺观海大剌剌转过身,笑着看他说,“对不住啊兄弟,我刚刚没认出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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