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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喜眼睫轻颤,目光却不避不退看着他说:“因为你问过我了,不可以再问别人。”
少年眼睛一弯,笑声欢欣,低头凑过去又将脸贴了过去,温声说:“我有小喜,我不问别人。”
隗喜想起这些,心脏刺痛了一下,懊悔涌上心头。
要怎么才能杀了这邪祟,要怎么才能将他脏黑的灵魂赶出去?
要去无咎大会,想办法去昆仑神山,这邪祟似乎和她忽然亲昵了许多,今晚试着再打探一下昆仑神山的事?上回一提这个他脸色就冷了下来抬腿就走了,但她还是要问。
她若是能进去,一定要活着出来的。
还有,她要想办法劝这邪祟不要再碰别的人了。
她实在受不了他用闻如玉的身体去乱搞,钟离樱也不该成为一个被拿来泄欲的人。
隗喜捂了捂脸,缓了会儿气息,先将怀里那本《慈悲》藏在衣柜角落隐蔽处,虽然可能瞒不过他,但下意识还是想藏起来,藏好才是起身往浴间去。
在别人的地盘,即便闻无欺出去了,她还是有些紧张,下意识检查了一下窗纸,完好无损,那道小口子被修补好了,这才是快速脱了衣服下了温泉池里。
在里面泡了会儿,快速洗了个头,隗喜便拖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用大棉巾包住自己,将一头沉重的头发挤去水。
本想使个简单的火诀烘干头发,但想到一会儿要与闻无欺同眠,可以让他帮忙,她没有浪费自己稀薄的灵力。
放下棉巾,穿好内衣后,再是穿侍女备好的丝缎寝衣,隗喜无意识地将每一根衣带都打了死结,但等她回过神来,又抿了抿唇深呼吸,解开死结,慢吞吞打上寻常的结。
这样做好准备,又捏了捏自己脸颊,让神情变得柔和些,才是朝外走去。
她是湿着头发出来的,手里还拿着一块擦头发的棉巾,抬眼的时候,看到了闻无欺已经回来了,身上已经换上了寝衣,正侧在床枕上歪头看书。
他姿态熟稔得仿佛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
听到动静,闻无欺抬起眼,望见隗喜的那瞬间,幽静空洞的眼底柔和了一些。
他没说话,却一直看着隗喜,朝她伸出手来。
隗喜故作不明白,用棉巾揉着头发,慢吞吞腼腆地走过去。
温泉水蒸腾得她的面颊粉润,低垂着的眼睛柔顺羞涩。
走到床边,闻无欺抬手,撩起一缕她潮湿泛着雾气的头发,掌心里有暖意的火光升起,下一瞬,隗喜满头青丝柔顺干爽地垂下来,一半在背后,一半垂在胸前。
发丝柔软顺滑,他轻轻抓了一下。
黑色的魂体挤满了整张床,都是他的气息,隗喜垂头去看时,无处落座。
为了避免被他发觉出什么,她只好自然地在床沿坐下,任由自己被那黑色魂体裹缠住,做出低着头害羞的模样,用手梳理着头发,关心道:“你后背的伤怎么样了?”
闻无欺的目光早就从书上挪到隗喜身上了。
他微微眯了眼,忍不住想要凑过去,她身上好像会发光,皮肤像是润泽的白玉,呼吸间尽是她的香气。
“你还想看么?”
他声音似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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