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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一年一度的花朝节热闹非凡,拐子们都盯准了这样的节日。
小姑娘黎昭娇蛮有余,聪慧不足,在那乱糟糟的街上一个不经意间跟丢了人,形单影只,自然就成了拐子们下手的对象。
有的时候,想要害死一个人多么简单,黎皎情急之下再把黎府三姑娘走丢的事叫嚷开来,就彻底绝了她回家的路。
退一万步讲,她如今顶着黎昭的身份回来,黎大姑娘趁机摆脱了那样一门糟心亲事,还赢得无数人怜惜,也是不亏的。
乔昭手下不停,心中琢磨着这些,只觉内宅弯弯绕绕,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黎皎出了西跨院疾步往外走,心中惊涛骇浪。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有种盘算的一切都被那丫头看穿的感觉?
她压根没有想到一个被拐的女孩子还能完好无损回来,当然,就算回来她也不怕,能趁机摆脱了与长春伯府的亲事同样值得庆贺。
长春伯幼子明明是那样的混账,就因为是母亲在世时订下的亲事,父亲想要退亲,外祖家不愿,父亲就妥协了。
这个一石二鸟的计划她在心里盘算了许久,明明天衣无缝,为何黎三会有那样的眼神,好像看穿了一切?
这不可能,黎三那样的蠢货,怎么可能想得到这些?
黎皎想着心事往前走,不顾黎辉在后面追,险些与黎光文撞在一起。
黎光文伸手扶住她,一脸诧异:“皎儿,怎么了?”
黎皎回神,迎上黎光文关切的目光,声音不自觉哽咽:“父亲——”
“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我没事。
女儿先回去了。”
黎皎匆匆一礼,疾步而去。
黎辉追了过来,被黎光文拦下:“你们从西跨院过来?你大姐怎么了?”
黎辉脸色阴沉:“还不是黎昭,又欺负大姐!”
这样的场景显然已经生过太多次了,黎光文下意识就蹙了眉,不悦道:“她又胡闹了?”
黎辉冷哼一声。
黎光文回过味来,打量着儿子:“你不是在国子监读书么,怎么会在家里?”
西府两房,孙辈统共就黎辉这么一个孙子,养得性情自然有些骄纵,他气呼呼道:“还不是听说黎昭害大姐被退亲,儿子不放心大姐,这才赶回来的。”
“呃……”
黎光文顿了顿,嘱咐道,“你们姐弟自小要好,你去劝劝你大姐,要她不必太伤心,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长女那门亲事实在让人不满,如今退了,名声虽然受些损失,可长远来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若不是固昌伯府拦着,他早就想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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