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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黑影始终如影随形,无论她们跑得多快,黑影都能在第一时间跟上她们,保持一个十米左右的距离。
风呼呼穿过耳膜,呼吸局促,心脏如同在耳边跳动,震耳欲聋。
很快,她们靠近距离最近的一间水泥房。
隔着雾看见水泥房前的情况后,两人头也没抬,笔直奔跑而过。
因为那红色灯笼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老妇人——在今天中午死去的王阿妈。
她佝偻着背站在门边,模糊的五官隐约分辨出正在望着她们,那只红灯笼摇曳着,分外唬人。
再者那栋房子只是最普通的低矮自建房,并不是开了很多窗户,二楼时刻亮着灯的民宿。
沿着小路继续跑的时候,桑榆听见一声气喘吁吁的惊呼。
她一扭头看向徐阮,便见她的灯笼在骤然之间熄灭了。
与此同时,那些黑影与她们的距离又拉近了数米!
徐阮扒拉着灯笼往里看,断断续续道:“不行,好像是烧完了!”
桑榆喊道:“把那盒蜡烛拿出来!”
徐阮抬头看了一眼路况,随后迅速托着灯笼打开下盖,暴力扯下来固定好的银白色蜡烛盒递给桑榆。
蜡烛芯已经烧成黑色,盒底还残留着些蜡油,并不多。
桑榆的蜡烛也即将燃烧殆尽,而她们又路过一间门外站着“王阿妈”
的自建房,距离民宿还有数百米的距离!
桑榆看了一眼灯笼,道:“不行,我的灯笼也要熄灭了。”
“我倒是没什么,”
徐阮抹了把脸,“你不是一命通关么,就这情况看起来要泡汤了。”
“不会的。”
桑榆忽然减慢速度,徐阮一愣,差点没刹住车:“桑榆儿,别放弃嘛,再跑、跑跑,说不定呢。”
桑榆从跑变成了走,她的呼吸急促,脸颊因为剧烈运动而通红:“我们走过去。”
“走?跑都来不及……等等,你要拆灯笼?”
徐阮不能跑出灯笼光照的范围,只好跟随着桑榆的步伐慢了下来,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的动作,“你要赌没有灯笼罩着蜡烛也能用?”
“试试吧。”
桑榆抹了一把汗,“不然,就算我们跑得再快,也做不到在灯笼熄灭前跑到民宿,我的灯笼和你的灯笼点亮的时间应该差不多。”
桑榆干脆利落地把自己手中还燃烧着的灯笼中的蜡烛拿出。
当她拿出蜡烛,微弱的火苗在空气中跳动,那些黑影如意料之中的那般没有继续靠近,只是依旧瞬移一般地跟着她们。
“看来我们不用死了。”
徐阮拍着胸口咳嗽,她们跑得太久,靠着肾上腺素玩命狂奔,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桑榆轻轻倾斜蜡烛盒,将残余的蜡油聚到一起,随后又将徐阮那里剩下的蜡油倒到盒中,这能让火苗烧得再久些。
她的手微拢护着火苗,硬是用竞走的方式走到了距离民宿十几米的地方。
民宿的门前也站着人,但这个人不是王阿妈。
“哎哟,他看起来像是在站街。”
徐阮发出嗤笑,“刘戴安说他已经死了,看起来死完还被拿来迎客。”
民宿的门前站着的林聂先。
他那副躯壳像提线木偶,呆滞地望着前方,红灯笼映得他整个人都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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