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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紫袍祭司沉默半晌,缓缓道,“……我们无意与圣人为敌,这是误会,请您收起剑。”
他是南疆赫赫有名的七大祭司之一。
若是此时他碰上的是旁人,哪还会说出“误会”
二字,恐怕就直接开怼了。
谢衍却在孤舟上岿然不动,任凭海风与浪涌肆虐,“哦?既然是误会,还请大祭司亲自递上文书,向吾陈情。”
说是“上书陈情”
,实则是在要他南疆“告罪”
。
同为五洲十三岛的势力,仙门最是强盛,谢衍又是仙门之主,实打实的誉满天下,任谁都要避其锋芒。
“南疆总是想火中取栗,并不是个好习惯。”
“……圣人所言极是。”
哪怕再不甘心,这位在南疆也是呼风唤雨的紫袍祭司,还是咬着牙,笑着撇清关系,“我等听闻,南疆叛徒逃窜到了仙门,给仙门带来了不少麻烦,大祭司也下了命令,叫我等把叛徒捉拿回南疆,从严、从重处置,给仙门一个交代。”
白衣圣人踏海波如平地,衣袂飞扬,剑尖轻点海面,微旋的波纹看似无害,却有无尽的暗流蕴藉其中。
“叛徒,呵。”
谢衍轻笑一声,瞥向那些沉浮在海浪中,无助地等待着两位大佬交涉完毕的巫人,“哦?这些人,祭司仍然打算带回南疆?”
谢衍没等他回答,只是一撩眼眸,淡淡道,“想从吾的剑下抢人,才来五艘船,是否是有些托大了?”
“既然圣人拿他们有用,这些叛徒,就让给圣人了。”
那紫袍祭司立即改口,全了双方的面子,不至于撕破脸。
“未曾通知仙门,就贸然渡海捉拿叛徒,是我等失态,回头向圣人请罪。”
“呵。”
谢衍不置可否,只是冷笑。
“我方,无意与仙门开战。”
紫袍祭司抬起手,道,“所有人听令,掉转航向,返回黑山坞!”
“可是,大祭司说……”
“闭嘴。
照我说的做。”
那紫袍祭司寒声道,“计划是计划,也不看看是谁来了!
在仙门地界挑衅谢衍,谁担得起,谁打得过?”
“再说,就算是大祭司来了,也得给他三分薄面,这些人固然重要,但也没有重要到要与中洲开战的地步,送他便送他了。”
“但凡我们有一丝攻击之意,就要在这大海之上,正面领教山海剑的厉害了……”
只是对峙片刻,那显然是意图不轨的船队,竟然真的调转船头,原路返回了。
谢衍微微示意,儒门弟子们纷纷御剑下海,打捞那些跳海的巫人,将他们抓获。
一场风波消弭无踪。
韩度也领着法家弟子看了全程,心中赞叹。
“果然是圣人,不战而屈人之兵,何等厉害!”
谢衍收剑后,自孤舟上乘风而起,转瞬间返回到山崖之上,儒袍衣袂不沾半分水汽,飘然如临江仙神。
“他们不敢打。”
见到赭色衣袍的法家宗主迎他,谢衍将被风吹乱的长发拂到身后,“方才,他们只要妄动一下,就有来无回。
在仙门海域沉没,于情于理,都是南疆之过。”
他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全灭对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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