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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钊不太想回答这些弱智问题,他简短一答:“我家。”
“你家?”
邹清许停下了,“这里难道不是我家?”
沈时钊看了一眼硕大的庭院,高耸的屋檐,顿觉可笑:“这里怎么可能是你家呢?”
邹清许看了一眼院子,这成片的土房,嫌弃地说:“破破烂烂的,确实不可能是我家。”
他家应该有沙发,有光洁的木地板,有铺满墙纸和瓷砖的白墙。
沈时钊:“”
沈时钊在前面回头催促邹清许:“快走,停下来干什么?”
邹清许在后面小心挪步,看上去像个傻子,沈时钊回头一看,忽然放慢脚步,和邹清许在院子里慢慢走。
沈时钊慢下来以后,邹清许走得更慢,沈时钊偏头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邹清许茫然地问:“什么意思?”
沈时钊:“你和你不喜欢的人交朋友,是为了什么?”
邹清许脱口而出:“为了报仇。”
沈时钊停了下来:“报什么仇?”
邹清许咬牙切齿:“杀父之仇。”
沈时钊一怔,不说话了。
晚上夜风微凉,轻风从他们身边经过,邹清许在身后嘟嘟囔囔,沉默半晌后,沈时钊再次开口:“你要找谁报仇?”
邹清许:“张建诚,曹延舟,陆嘉,谢止松,还有谁来着?”
沈时钊彻底沉默了。
邹清许脸上红扑扑的,在夜风的清洗下身上的酒气散开,他信誓旦旦:“这些坏人一个都跑不了。”
“沈时钊是坏人吗?”
沈时钊忽然问。
“是。”
沈时钊神色动容:“你讨厌他吗?”
“讨厌。”
“为什么讨厌?”
“他自己心里没数吗?”
酒鬼跌跌撞撞地走着,可能是有效聊天,也可能是无效聊天,沈时钊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睫,带着邹清许走到后院的厢房,邹清许一路嘟囔,像个傻子,沈时钊把他领进门后,他脚底一滑,一个平地摔直接往床上摔去,还下意识去抓沈时钊。
他把沈时钊也带到了床上。
两个人咚的一声倒在床上,邹清许闷哼一声,拍着沈时钊的背,“你怎么压我!”
沈时钊脸色有点臭,他缓缓起身,生无可恋地说:“我没有压你,是你把我拉下来的。”
邹清许皱眉:“你躺在我床上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梁君宗吧?”
他立马从床上爬起来,身体尽力往后仰,满身酒气地说:“咱俩不可能。”
沈时钊压着小腹的痛意,眼睛微微睁圆,欲言又止。
邹清许:“别过来。”
沈时钊:“你看清楚,我不是梁君宗。”
“你不是梁君宗。”
邹清许抓住他的衣袖,“你是沈时钊。”
邹清许眨了眨眼,自言自语:“沈时钊也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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