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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福利院,这样的孩子才是大多数,而健全者,如他或许如星,更易得到关注和青睐,自然也会在低处引发仇视。
“她被退养了。”
那女孩小小声地说,“会被看不起的,你别去。”
男孩沉默了一秒。
“你们怕她?”
他冷冷说,“为什么?”
“没、没有!”
他垂眸,什么也没说,只是拿开了她抓上来的那只手,迎着那个粉色的身影走上去。
“你叫许如星?”
白炽灯下,男孩伸出手,“我是程以砚。”
女孩子看着他的手。
细的、白的,看起来曾有个不错的家庭。
她没见过他,说明他是这两年才来的新人。
她没什么表情:“你可怜我?”
“我和你是一样的。”
程以砚说。
许如星盯着他的脸。
她那时才十岁,太小了,没法掩藏自己的尖锐和审视。
程以砚只是站在那里,沉默地等待。
没关系,他擅长沉默。
死了全家来到福利院后,他总是长久地、病态地沉默,沉默得像个哑巴,以至于逼退了不止一对有领养意愿的夫妻,在这个地方呆到了现在。
但许如星最后也没有伸手。
她说:“我和你不一样。”
他们哪里不一样?
像野生动物的寻求族群的直觉,小孩子对同类的探查力近乎敏锐。
程以砚从见到她在福利院门口转身的那一秒,就认为他们是一样的。
聪明的、冷漠的、理性的、不屑于合群的。
直到许如星独自去了趟厕所,拉着他的手敲响了院长办公室的门。
他像每一个合格的配角一样默立在一边,看着院长妈妈从厚厚一沓资料里抬眼。
那一秒,许如星眨了下眼,泪水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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