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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砚瞪着眼睛附和。
另一同砚捡起掉在地上的下巴:“亘古未见。”
“长公主自不必说,先皇在时,便爱之如掌上明珠,听之任之荣宠无双,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其于天家又是救命般的人物,因此不管她如何放诞不羁都无人敢轻易置喙,她就罢了,如今怎的连皇后娘娘也……”
任掌柜哈哈大笑:“看来我们这位皇后也如长公主一般,是位奇女子了!”
薛尘远叹息:“要真是这样,只怕……”
“唉,薛兄弟惯爱杞人忧天。”
任四季举杯邀酒,宽慰道,“皇帝都不急,你急什么?快看呐,龙舟已下了水,那码头上身着红衣的,便是咱们的皇后娘娘吧?”
薛尘远举目远眺,虽看不清具体相貌,却觉那一列数人,个个儿皆是通身贵气,芝兰玉树,绝非凡俗之物。
谢折衣已换下一身繁琐宫装,卸了钗环簪珥,易之以火红牡丹箭袖,玉带乌靴,拢发束髻,另有皂纱帷帽以避风烟。
他只是静静立在那儿,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好一个俏生公子。”
长公主雍慈亦是衣紫腰金,一身富贵公子打扮,大踏步而来,左右打量谢折衣,赞赏有加,“妹妹这身装束,放在男人堆里亦是扎眼得紧,夸句貌比潘安冠绝京华绝非虚言。”
皂纱巾只遮挡了上半张脸,谢折衣朱唇轻扬:“殿下亦是英姿飒爽强胜檀郎。”
“从前旁人若这般恭维我,我倒是信的。”
雍慈笑道,“今日见了妹妹,我方知什么叫做自惭形秽。”
谢折衣哑然:“殿下说笑。”
“公主殿下都言自惭形秽,那叫我等鄙陋污浊男子如何自处?怕不是得重回娘胎,求女娲娘娘将这张脸上的眼睛鼻子嘴再重新捏上一捏才好再世为人?”
身后,一道玩世不恭的嗓音渐渐行近。
到了跟前,未等来人撩袍行礼,长公主先拎起他一只耳朵,痛得他连声求饶。
“哎呦,殿下,长公主殿下,好姐姐!
快松手吧,疼得厉害!
一段时日不见,您这手上的功夫可又见长了!”
范臻好容易挣脱出来,捂着红透了的耳根,无比哀怨地控诉,“我又做错了什么,让您一见面就施以如此酷刑?”
“哼。”
雍慈冷笑,“你该问你近些时都做对了什么,那才好答些。”
范臻不满恨声:“准是左相大人又悄没声儿地偷去王府告状了!”
“好好仔细你身上的皮。”
雍慈恶狠狠道,“两个月后重开恩科,本宫要见你名列三甲。”
“什么?”
范臻诧异低呼,“我怎么不知道我即将应试赶考?”
话音刚落,雍慈抬脚便朝踹上他膝窝,直踹得他噗通一声单膝跪地,砸得码头上甲板一震。
他疼得龇牙咧嘴,一时起不来,索性就借着这个姿势给谢折衣行礼:“草民范臻,叩请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你就是范臻?”
谢折衣并未即时让他起身,只是挑眉,“此名如雷贯耳多时,百闻不如一见。”
不消说,尽是些不好的名声。
范臻苦笑:“草民蠢材朽木,不敢辱娘娘尊听。”
“是朽木,还是美玉,全看识你用你者何人。”
谢折衣轻笑:“既见着你本人,本宫有一问,需你帮着释疑解惑。”
“草民才疏学浅,不敢献丑。”
范臻叩首,“娘娘若不嫌弃,但请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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