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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云偷偷抬眸瞧他,他面色平静,那里有半点要哭的样子,明明是在笑他玻璃心。
“你倒是哭。”
林在云咬牙。
霍遥山哈哈大笑,又去抹他眼睛,他不得不闭了眼。
头顶,霍遥山轻声说:“我心里哭呢。”
林在云不信,但下一秒,脸上真掉下来个冰冰凉凉的东西,他伸手一摸,它就化了。
霍遥山也轻轻按住他脸上的雪花,拇指按在他的手指上。
他的手冰冰的,霍遥山的掌心却干燥温暖。
“下雪了。”
霍遥山抬起头,看着试映厅外的夜空。
林在云顺着目光,看到远处天空漆黑一片,几点寒星,好寂寥。
这就是a市2006年第一场雪,一开始一粒粒地落下,然后越下越大。
有学生还在报刊亭外看新出的言情小说,还不肯回家,街上是骑着自行车的情侣,去地上捡雪球,互相追逐。
那是很寻常的一个夜晚。
霍遥山说:“我做了一个决定。”
林在云冷得脸青青白白,披着霍遥山的外套,也还是冷,缩在他身后面,挡着寒风。
霍遥山一站定,他的脑袋就撞到了霍遥山,自己揉了揉。
“你不能边走边说吗?”
霍遥山矜贵地笑,半天不言语,等林在云都烦了,他才说:“我要你爱我。”
林在云扬着白皙的下巴:“你忘了你说过什么?你叫我别白费功夫,上演什么情难忘的戏码。”
霍遥山哦了一声,好像全忘了早上才信誓旦旦说的话。
“我说过?有什么证据?你有录音吗?”
林在云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有冷冷说:“你想得美。”
霍遥山笑笑:“爱是不能控制的,你不要说得太铁齿。”
林在云憋着不说话,只将手指在口袋里攥得暖和了些,才拿出一枚胸针。
“我得还给你。”
青年神情坦然,没有羞耻亦没有赌气,寒风里,摊开白皙的手指,将那枚胸针递到霍遥山面前。
霍遥山笑容淡了些:“送给你,就是你的了。”
林在云摇头:“那是因为我骗了你。
我不能收。”
霍遥山面上那一点笑变得冷漠,仿佛一张面具贴在脸上。
“不能收,你也收了八年。”
林在云默了默:“你出国了,我一直找不到机会还给你。”
霍遥山冷嘲:“我也回国多时了,如果不是林氏出事,林公子也未必想得起霍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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