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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已顾不上这些,看到贺远手中的布娃娃,一把抢了过来抱在怀中,轻声哄道:“安安,莫哭莫哭,纸鸢没了没关系,祖父再给你做一个好不好?好好,做三个,十个也成!
安安是祖父的宝贝呀,安安说什么,祖父就做什么!
安安乖…”
贺老爷一边说着,一边往院中去了。
“这…”
贺远一脸惊诧,他倏地回头看向南荣婳,“这是怎么回事?”
南荣婳的目光轻扫湖面,说道:“出来吧。”
一团白色的、小小的、如云状的影子一下子从湖中飞了出来,扑到夏莲的怀中,夏莲爱惜地轻抚着他。
“这是…安安?”
贺远轻轻地朝那团白色影子靠近,生怕吓着他。
白色影子窝在母亲的怀里,乖的很,一点都没有先前作弄人的调皮样。
可能他认出了这是他的父亲、给他亲手缝制娃娃的人…“贺安并没有报复他的祖父啊…”
沈临鹤叹息道,“让贺老爷永远沉睡在美梦之中,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
南荣婳点了点头,“毕竟若是连贺老爷都没了,那贺远便是真真切切一个人了。”
“安安救了他的父亲,也救了他的母亲…”
沈临鹤侧目对南荣婳说道,“你是不是知道安安会阻止夏莲,所以夏莲对贺老爷出手时,你才没管?”
南荣婳一愣,似乎不知沈临鹤为何会这样说。
她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贺老爷只让我驱鬼,又没让我救他,没付银子。”
沈临鹤一怔,一阵失笑,他有时真想钻进南荣婳的脑袋里面,看看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下人们去看顾贺老爷了,贺远与夏莲和安安在轻声细语做最后的道别。
忙了一整晚,卯时已过,天光微亮。
南荣婳望向皇宫的方向,眉间拢着担忧。
沈临鹤知她所想,他自己何尝不忧心呢,天都快亮了,勾司人竟连个消息都没有。
身后传来脚步声,沈临鹤回头一看,是贺远走了过来,他身旁还跟着夏莲和安安。
贺远和夏莲走到沈临鹤与南荣婳身前站定,二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多谢南荣姑娘和沈少卿,若不是二位,我们一家人定是见不了这最后一面,我也会一直活在阴影当中。”
贺远真诚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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