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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这件事来,薛槿乔精致的脸庞上笑意渐浓:“师叔他的回信很短,才两句话:『你若喜欢,便正该如此。
婚事定了日子后告诉我,我定会前来祝贺一番』。”
我与梁清漓自然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甚至一起阅过浪里挑花亲笔的信纸,因此忍不住笑了。
若非如此,我们也没有底气面对肯定会对这份姻缘有所意见的秦宓。
便是唐禹仁听到这话后,嘴角也微微地往上翘了翘。
秦宓皱了皱鼻子,冷艳的气质骤然改变了,露出了少女般的嗔怪:“师兄他真是……不成体统。
呵,难怪你如此有恃无恐。
唉,罢了,罢了,你爹若是改变不了你的主意的话,我想来也是做不到的。
何况,你有你天下无敌的师叔为你背书。”
薛槿乔微微低头,恭敬地说道:“希望师父能够在大婚那天出场,与其余的亲朋一起见证槿乔的人生大事。”
“……这是什么话,我当然会的。”
秦宓摇了摇头道。
临走前,秦宓突然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徒儿,若我实在不愿让韩良过了师父这一关,无论你列出再多的英雄事迹都看不上他,偏要为难你,你会如何回答?”
薛槿乔想也没想地答道:“我会告诉师父,哪怕没有这些功绩与成就,哪怕他仅仅是最平凡无奇不过的一个男子,只要我喜欢,那便够了。
而天上天下,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我的心意。”
秦宓失笑道:“果然与你师叔如出一辙,这么多年在我门下都还是这个样子。
等他从冀州回来了,我再与他算账。
好了,眼下不再为难你了,你们去庆祝庆祝大仇得报的好事吧。”
我们对秦宓行礼道别后,前脚刚出门我便转头对薛槿乔道:“一回生,二回熟,没想到你当起叛逆的女儿来,也得心应手啊。
不过,你师父倒没我想象中反对得那么激烈。
说起来,你爹也是。”
薛槿乔轻轻地用肩膀碰了碰我的手臂道:“他们再怎么对我的选择有所不满,也不至于会像文雁的母亲那样反目成仇的。
这一点,我却是比她幸运多了。”
那倒是。
卓文雁回京至今我都还没见到她,据说急吼吼地回家去打她妈和几个与乔家亲近的长辈的脸了,这份家庭矛盾实在是令人难以评价。
梁清漓笑道:“所以,最后那句话才是槿乔你的真正想法,是吧?如此令长辈头疼的任性,却又是唯一需要的理由,奴家十分能理解呢。”
薛槿乔长长地吁气道:“不错。
说到底,只要我喜欢,那难道不就足够了?”
全程没有插嘴的唐禹仁这时开口道:“你师父也许也认识到这一点。
只不过,她到底不是李前辈,无法做到他凌驾于世俗的所有限制那样自在,还是需要些什么其他的原因来说服自己。”
薛槿乔坦然道:“那是理所当然的。
我也做不到师叔那样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法左右自己。
但是至少在这些事情上,要学学他罔顾一切反对,我自行我道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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