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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月觉得无语,翻了个白眼打算走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去抽烟。
陶芾扬跟在后面边笑边嚷:“卿卿你别……哈哈哈哈……你太精辟了,别走呀……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卿月停住脚步,站在了原地。
陶芾扬走上前揽住她的肩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卿卿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笑死人啊。”
他笑地差不多了,转头瞧见卿月僵僵地站着,一动不动,眼睛死死顶着前方,身体开始颤抖。
头顶的射灯照在她脸上,一片惨白。
“卿卿?怎么了?”
陶芾扬蹙眉,顺着卿月的目光望去。
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眉眼深邃,身材高大,健壮的手臂带着危险的侵略性,穿着一件黑色的飞行夹克,军靴随着歌曲节奏在地上轻拍,嘴里叼着根烟,眼睛微微眯起盯着卿月,白雾模糊了他嘴角的弧度。
陶芾扬很敏锐地察觉到这个男人不是个好惹的货色,他拍了拍卿月:“卿卿,怎么了?你认识他吗?”
卿月紧咬着牙关,只觉得头晕目眩,凉意从脚底顺着脊椎直窜头皮,那股麻意蔓延开来,让她无法挪动脚步。
暴雨。
黑夜。
雷鸣。
木屋。
那个纠缠她十多年的噩梦,那个让她每个雨夜都瑟瑟发抖崩溃痛哭的男人。
此刻,站在距离她不过十米的地方,与她对视。
周围的嘈杂的音乐声人声全部消失,陶芾扬的呼喊愈来愈远。
灯光忽明忽暗,此刻电闪雷鸣,暴雨滂沱,土腥味混合着血腥味窜进鼻腔,盛棠风温柔地轻唤突然变成大喊。
“跑!
月月!
快跑!
跑呀!”
猛地,盛棠风的声音戛然而止。
接踵而至的是男人的喘息声,混合着低笑和污言秽语钻进了她的耳朵,燥热潮湿,充满血腥味和汗臭味的房间。
卿月想要大叫,想要逃跑。
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抬不动脚,张不开口。
“卿卿!
卿卿,你怎么了?”
陶芾扬摇晃着卿月,神色很是凝重。
卿月猛地失去力气,往后倒去。
陶芾扬眼疾手快将人抱住,吓得瞪大眼睛:“卿卿?这是怎么了?喝酒了?我送你去医院,你别怕。”
卿月死死地揪着陶芾扬的衣领,战战兢兢地呢喃:“不要……不要医院,阿沉……阿沉呢,我要……要阿沉。”
陶芾扬回头看了看,古怪的男人已经消失了。
他将卿月抱起搂在怀里一边抚慰一边望电梯走去:“我打电话给沉哥,你别怕,我在这呢。
没人能欺负得了你,别怕,别怕。”
陶芾扬给晏沉打了电话,卿月抱着他不撒手,浑身跟抽搐一样发抖,看起来是真的吓到了。
他搞不清楚原因,只能轻拍她的背:“沉哥马上就到,卿卿,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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