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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不在的山丘2（第4页）

倾奇者离开借景之馆不久，身上人偶的痕迹还很明显，你研究过他的手指与手臂关节，真的像雕刻出来的一样，平时也不见他涂油保养。

在倾奇者不在身边时，你也会偷偷练习发音。

一开始声带还没发育完善，舌头也不是那么灵活，受制于身体零件，声音多有些含糊不清。

经过几个月孜孜不倦的练习，你总算能正常地说话了。

你挑在被他捡回家半周年之际，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

当时倾奇者正在给你掖被角，你张了张嘴，冷不丁发声给他个惊喜。

你笑问：“嘿，养我养的还开心吗？”

“……”

倾奇者顿住，看着你一时没有说话。

被他很快从讶异化作惊喜与祈盼的目光柔柔盯着，你心中莫名生出一股觉得自己幼稚的羞耻感，忍不住有点炸毛。

“不会吧，你这个表情，难道还指望我喊你爸爸？”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就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你不只不叫他爸爸，你还要给他取个难听的外号——

“崩崩小圆帽！”

“……欸？”

现在的倾奇者是真的乖到让人连开他玩笑都不忍心。

他像是收到一份前所未有的礼物，语气中带着小心珍重：“小圆帽，是在叫我吗？”

“阿崩，我叫你阿崩。”

你迅速改口，于心不忍地捂住了脸，“崩崩小圆帽是控诉的爱称。”

“控诉……”

倾奇者愣了一下，手攥住自己的衣袂，眼睫抖动显得有些紧张，“你生气了？…我哪里做错了吗？”

他是真的心思细腻会抓重点，这副失落的表情没人能抗住。

你已经能倒处乱爬了，这会坐起来招手，示意他把头贴过来。

倾奇者照做后，你的掌心落在他头顶，感受着与跟其他人类一样的触感，试探着薅了两把。

“没有，你已经足够好了。”

倾奇者恍然睁大眼睛。

这奇异的感触仿佛跨过时间，落在华美别馆中装饰般空洞的人偶头上，替他拂开纠缠在面前的灰尘与蛛网。

“……”

他怔怔抬眼看着你。

你幽幽叹息：“别看我只有半岁，我也有一颗想做你母亲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