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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好了。”
“啊?”
申屠汲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霍守白抬头看他,想起上辈子那些并肩作战的苦日子,“我说,你已经练得很好了,两年前还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申屠汲竟有些羞赧,摸了摸耳朵,“大哥,你突然这样说话,我都有点不适应了。”
霍守白嫌他腻歪,把他往旁边一推,在满是灰尘的香案坐下,长刀架在腿边。
他嘴上说着不睡,其实也累到了极点,强撑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眼皮就开始打架了,脑袋也渐渐垂了下来。
申屠汲突然想起了什么,正要回头对他说,就看见不远处的萧净月举起食指抵在嘴边,朝他“嘘”
了一声。
申屠汲会意,闭上了嘴巴。
可他哪里是个闲得住的人?见火势正旺,而整间破庙就他和萧净月两个人醒着,于是磨磨蹭蹭地挪了过去,腆着脸问:“公主,斗胆问一句,您和我大哥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实在好奇。
萧净月看着跳跃的火舌,先是不语,而后轻声反问:“霍守白是怎么说的?”
“他就说……是仇人。”
萧净月面色未变。
“但我知道,”
申屠汲憋不住笑,嘴角快咧到耳边了,“其实公主您和我大哥,有过一段旧情,是不是?”
萧净月愣住。
“半年前大哥立了军功,梁大将军对他大加赞许,特意为他指了一桩婚事,是栎都首富苏家的嫡女,貌若天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把军营里那些年轻小将们羡慕坏了,结果大哥断然拒绝,一是说国乱当头无暇自顾,二是说他早已心有所属,此生不换。”
申屠汲一副了然的模样,“原先还觉得他在扯谎,现在想想,分明就是实话!”
火势小了些,他又倾身拿了些枯树枝扔了进去,再坐回来时,萧净月仍怔怔失神。
“公主?”
萧净月恍然回神,“没有。”
“啊?”
“我与他,有旧怨,”
萧净月摇了摇头,“我做了愧对于他的事,他恨我入骨。”
“那他心中所属的是?”
萧净月匆忙地看了一眼霍守白,“我不知道。”
霍守白心有所属。
这对萧净月来说是好事,她当然希望霍守白这一世能遇良人,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可是……心口为何有些闷?像是困在细细密密的秋雨中,整个人都发沉乏力。
正想着,耳边传来一声呓语,她低头望去,看到萧冉儿在绒氅中哆嗦不止,小姑娘蜷成一团,在梦中哭出声来。
萧净月思忖片刻,试探着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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