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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噼啪。
过长的褐金色发丝仍然将他的神情挡了个严实,我只能看到他似乎紧抿了下唇。
我微叹口气,忽然从沙发上起身——蹲到他面前,捧起他的脸。
指尖下肌肤透着明显的凉意,“我已经等了你两个白天加快两个晚上了。
这样大费功夫,还不值得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的表情在这样的角度终于一览无余,灯光融进他的眼睛,像倾倒了一地的月光。
掩饰的笑意散尽,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挣扎,终于——平静澄澈的湖面波动,浓重的悲伤如同破碎的月光,从最深处涌动到了湖边耐心等待的旅人面前。
“妈妈她,还是走了。”
仿佛被遗弃的羊羔,男孩的手也贴上了他脸边的那只,握紧一瞬。
和一直待在舒适中的我不同,微微凉意从他的指尖传递到我的掌心。
仿佛一片秋叶缓缓旋落心湖,却激起一丝酸涩。
我看了他几眼,忽然反握上他的手。
果然见他惊讶地睁大双眸。
“愿意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在我含笑的视线中,塞德一瞬不移地回视。
片刻,他微翘起嘴角,点了头。
*
“有求……必应屋?”
在一番看似无序的动作后,轰隆之声响起——面前古旧的砖石如齿轮般向旁退去,露出那扇仍是花纹繁复的大木门。
塞德在最初的茫然过后,终于回忆起这个他曾经从校史中读到过的地方。
可他还是向我投来了疑问的视线。
我微微一笑,揭晓最后的谜底:“你能现在想一想你和迪戈里夫人经常待的地方吗?”
塞德终于明白了我的用意。
他需要一场真正的告别。
此刻夜深人静,只有壁火无声地为我们披上晃动的光影。
我似乎感觉到他又紧握了一下我的手。
使得在这样不甚明亮的地方,他的眼睛正因为对我太过持久的注视,而易让人错看成黑夜里唯一璀璨的星辰。
“谢谢你,晴。”
他低眸,轻声说。
说着,他松开我的手。
两步上前,轻抚上那扇巨大的木门,闭上的眼睫盛过一点寂静的火光。
旋即,一个温暖而又朴素的世界,在厚重的吱呀声中缓缓进入我们的视野。
塞德没有立刻进去。
他在门边伫立的背影,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有些寂寞的影子。
我落于他身后,没能看到门内的全貌。
但已经从那盏温暖的橘色吊灯,更深处的一面一应俱全的大书架,零星散布的清新绿植,明白了这里真正的归属。
是他的家吧,迪戈里夫人布置的。
“那么我——”
很多事不足为外人道也,我往后退一步,示意留给他一个真正私人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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