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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晏和钧霆呢?”
钟叔笑道:“大郎和二郎正在老太君跟前儿尽孝呢。”
谢纵微脚步一顿,还是往老太君的寿春院去了。
寿春院此时很热闹,谢纵微才进了一重月亮门,屋里传出的笑语声隐隐随着微凉的夜风传到他身边。
见府上阿郎回来,女使们连忙打帘请他进去,激动道:“老太君,阿郎来给您请安了。”
屋内的欢声笑语一停。
谢纵微步履从容,进了屋。
见老太君正坐在墨漆螺钿屏风罗汉床上,一对姿容俊逸的少年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边,不知说了什么,老太君脸上还挂着笑出来的红晕,只是见到儿子进来,那张慈祥的脸庞顿时就挂了霜。
罗汉床旁还摆着一个绣墩,坐着一个容色美丽、娥冶自若的贵妇人,谢纵微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轻飘飘地刮过谢均霆。
还坐得住。
这可不是他的性子。
“阿耶。”
“阿耶。”
察觉到他的目光,兄弟俩乖乖站起身来同父亲问安。
谢纵微颔首,走到老太君面前,恭敬道:“阿娘。”
老太君哼了一声:“免了,我一个老婆子,哪里受得起首辅大人的问好!”
谢拥熙不满兄长对她的冷淡,她那么大一个人坐在那儿,他竟然都不对她笑一笑,问一问她什么时候回的娘家。
见老太君对谢纵微甩脸子,谢拥熙哼了一声,道:“阿兄是大忙人,本就鲜少到阿娘跟前侍奉孝敬。
均晏钧霆两兄弟又忙着读书,若不是我时时回来陪着,阿娘平日里有多寂寞,我都不敢想!”
她话音刚落,一时间屋内都没人说话,只剩下铜丝梅花笼里那只珍珠鸟还在不知疲倦地叽叽喳喳。
谢均霆眼里闪过几分幸灾乐祸。
谢均晏垂着眼,默默在脑海里温书。
老太君见长子站在那里,一脸冷冰冰的模样。
虽说他一直都这样,她也难以判断他是不是为了女儿的话而不高兴,但她还是不轻不重地瞪了女儿一眼:“你且歇会儿吧。
云贤什么时候来接你?”
梁云贤是谢拥熙的夫婿,时任鸿胪寺卿,与她多年夫妻,也算得上是恩爱和美。
只是二人至今没有子息,梁家人对此颇有微词。
但摄于儿媳妇有个首辅兄长,也不敢真的做出先斩后奏纳妾的事儿。
提到自家夫君,谢拥熙想了想:“这段时日他都忙得很,无妨,大不了我就睡在阿娘这儿嘛。
咱们母女俩夜里说说话,多好。”
老太君看了一眼这出嫁多年还是没什么长进的女儿,叹了口气:“我年纪大了,夜里觉少,被你一吵,更是睡不好了。”
扑哧一声,有人没憋住笑了出来。
谢拥熙的眼刀子立刻杀了过去,见是谢均霆,她更是没好气道:“你这孩子,笑什么?”
“我在想,祖母养的这只珍珠鸟也算是棋逢对手了。
姑姑你夜里要是睡不着,就让它陪你说说话吧。”
听着他促狭的语气,谢拥熙没有生气,反而睁大了眼睛,惊喜道:“哟,钧霆都学会用四字成语啦?”
这下谢均晏也不得不看了自家姑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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