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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咽了咽,被他瞪得不敢直视,“自然就冷清些的。”
“那你们大人在何处?”
“还在内衙。”
衙役恐他误会,忙说道,“今日知县夫人生孩子,衙门也没事,慕师爷便让大人先去陪着夫人,有事再请。”
高巡抚面色而不佳,“天底下每日有那么多婴孩出世,就他的孩子重要?有冤屈的百姓不重要了?他若要做好丈夫,那还做官做什么,干脆赋闲在家陪妻儿吧。”
在里面听见动静的慕师爷出来,见了那正在呵斥衙役的官,瞧出他的官服来,忙上前迎道,“在下太平县师爷,见过巡抚大人。”
高巡抚拂袖往里走去,“让门子清扫按院。”
慕师爷跟在一旁,示意衙役去请知县。
进了衙署,高巡抚看看屋子,书籍案卷都罗列得很整齐,桌上摆放的东西也很齐整。
走到案桌前,瞧那砚台,许是常用,已经墨出小小的坑来。
砚台也不过是个朴素的石墨,连个雕花都没有。
“这是你们大人用的?”
“禀大人,是我们知县用的砚台。”
高巡抚面上冷清,竟然装模作样到这种地步了。
这砚台老旧朴实,只怕是从百姓手中买来做样子的。
他翻了放在一旁的案卷来瞧,看了几眼判词,字迹洒脱有力,字字如铁画银钩,他微顿,“这是你们大人的字?”
“正是谢大人的字。”
字倒是写得十分好。
高巡抚放下案卷,一会那衙役来报按院已经打扫好,他便过去。
出了门,刚好就看见个清瘦俊逸的年轻人疾步过来,未着官服,应当不是那谢崇华。
只觉面相生得温文儒雅,满是书生清气。
谢崇华没想到巡抚竟今日过来,衙役禀报后,唯有过去,“下官太平县知县谢崇华,见过巡抚大人。”
高巡抚怎么也没想到那恩师口中所说的恶官竟是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倒先将他想成尖嘴猴腮的人了,他冷脸道,“为何不来衙门,也不穿官服?”
谢崇华答道,“早上妻子临盆,衙门无事,一时疏忽,是下官的错。
因官服还在房中,母亲和产婆不许下官进去,因此就穿着常服出来,还请大人见谅。”
这个解释听来不像借口,高巡抚没有再为难他,径直去了按院,抽取案件审查。
谢崇华不能跟在身边,回了衙门一趟,因公务已经处理完毕,又无人击鼓,便想回内衙,看得赵押司心慌,“大人,巡抚大人可是在里头啊,您真不怕他给您的政绩恶语两句么?”
谢崇华想了想,这才想起来,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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